朱富被帶了出來,令他沒想到的是審問他的戴宗和柴進並沒有難為他,隻是略略的問了些尋常問題,似乎也沒看出來朱富的虛與委蛇。
沒過朱富又被帶到密室之中,他們似乎忙的很,並沒有多審問自己,那個李逵似乎受到了禁足,隻每日看管自己。
朱富便對這李逵曲意逢迎,總是吹捧與討好,也許是意氣相投,也許是冥冥中的緣分,不幾日兩人竟然相交不錯。朱富默默算著日子,尋空子逃出。
李逵知道戴宗等人在密謀事宜,不讓他參加,這他不計較,隻是禁止他到街上閒逛,卻令他甚是煩悶。
還好自己看守的這個矮胖子,能說會道,與他談話,甚是有趣。
這日朱富央求李逵道:“鐵牛哥哥,如今你我都出不去這,我雖不怨,隻是這些日子,不曾見得半滴酒,嘴裡淡出鳥來。”
李逵歎道:“老子也甚是饞酒,奈何那些廝不給,原本柴大官人不禁止,隻是這自從李助把我從你們漢軍後麵帶來,就不讓我喝酒,甚是可惡。”
朱富裝作無意道:“隻可惜大英雄,難飲豪邁之物,可惜可惜。”
李逵撇撇嘴:“直娘賊!那李助小兒,仗著那撈什子破劍,到處欺壓,兄弟等著,今日,我定弄來幾壇子好酒!”
說罷,便起身出去。
果然,當夜裡,李逵抱著兩大壇酒,進來,道:“不曉得他們何事,今夜都走了,直娘賊的逍遙快活去,卻沒人管我,咱倆便喝個痛快!”
朱富佯作欣喜,便與李逵一同飲酒,兩人也無下酒之菜,便一碗碗喝了起來。
李逵性急,兩人連吃兩大壇,朱富不住的勸酒,饒是如此,自覺已經有了五六分醉意時候,才將李逵灌倒。
眼見著李逵靠在牆邊,不一刻便打起鼾來,朱富悄悄摸了李逵身上鑰匙,打開門,臨走時看了看李逵,有心想趁機殺死他,轉念一想,還是悄悄掩上門,走了出去。
朱富出了密室,躡手躡腳,儘力想著時遷教自己的掩藏自己的功夫。
幸好這日院子裡沒什麼人,朱富才從後牆翻了出去。
此時正是半夜,又值冬季,朱富剛翻過來,便被冷風一吹,酒勁兒湧了上來,踉蹌幾步,穩住心神,朱富四下查看。
他在東京本就沒待過幾天,更兼是夜裡,朱富竟然拐進了一個死胡同。
就在一籌莫展時候,酒勁兒上來,胡同口一陣風吹過,刮得幾聲響動,朱富驚弓之鳥一般,立刻猛地躥到邊上牆,又翻了過去。
由於太快,朱富直接跌倒,所幸下麵是花園軟土,朱富當即嘔吐不止。
吐了一陣子,頓覺清爽不少,剛要起身查看,隻覺得這花園前麵似乎有喊殺之聲和女子得哭聲。
朱富不敢輕動,隻悄悄藏在花園假山之中向外看,不一刻就見前廳火光四起,多有喊殺之聲。
卻有一中年人者牽著兩個女子,身邊數個護衛,跑到後花園。
這幾人剛跑過來幾步,後麵便有人追上,護衛上前,無一合之敵,俱被殺死,兩個女子也被攔腰砍斷。
朱富凝神一看,肝膽俱裂,行凶之人正是那金劍先生李助,更令他驚恐的是,那逃跑之人,赫然就是之前的官家,趙佶。
隻見李助獰笑,不顧趙佶的跪地哀求,隻說道:“奉漢王令,誅殺昏君。”
隨後扯下趙佶腰帶,活活將趙佶勒死。
隨著趙佶死去,前麵的殺生也沒有了。李助將趙佶屍體搬到假山前,距離朱富隻幾步之遙。
朱富掩住口鼻,不使自己出聲。
隨後,李助吩咐在前麵放火。便走了。
隻是那身後的柴進頗意味深長的看了死去的趙佶很久,歎了口氣。
邊上戴宗道:“不知道這李助葫蘆裡買的什麼藥,自打他一來,我等便隨他差遣了。”
柴進無奈道:“那漢王為了收仁義之名,不殺這趙佶,同時也是為了製衡川地的太子,如今我等殺了趙佶,天下定以為是漢王先收降而後殺。同時也是令趙恒來攻。”
戴宗道:“當初這趙恒棄了這東京和官家,足見並非孝義之人,未必能來攻。”
柴進一笑:“就算是趙恒狼心狗肺,他也須顧及天下人之口,本就棄城棄君父,如今這樣,隻怕是不來都不行,我看這背後定然就是主公本人的意思,那李助如此跋扈,也定然是有主公授意。”
戴宗翻了個白眼:“也隻好由著這金劍先生了。”
兩人說完,柴進過來將趙佶眼睛合上,才離去,不一刻,前麵火起,卻巧妙避開有著趙佶屍身的後花園。
李助站在這,高聲喝到:“皆聽我號令,我等殺了這過去的皇帝,現在便去殺如今的娘娘!此處火起,官府定然來救這裡,我等便去皇宮殺娘娘!”
眾人皆應,隨後這夥人竟然直接從後門而走。
朱富聽到這裡,隻覺得渾身血液也涼了。
急忙趁亂出去。撒腿就往皇宮方向跑。
也許是李助他們半路遇到了巡邏隊,也許是他們分頭行動,朱富竟然提前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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