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並沒有覺察到異常,跟著年輕人一起進入了守墓村,其實他並不知道這村子叫什麼,守墓村也是他自己的叫法。
這一次,他從年輕人的介紹中,得知了村子的名字:季家村。
這村子上都是姓季的,按照族譜記載,是黃帝後人的一支,原本姓姬,到周時,改為季。
外公對這年輕人所說的內容並不感興趣,他隻想見到兩個可愛的外孫。
二十多年前他過來時的那位老族長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有些麵熟,應該是當時在一個桌上吃過飯。
外公在眾人的引領下,見到了自家閨女,也見到了兩個尚在繈褓之中的外孫。
老族長隻是陪著喝了兩口茶,說了幾句客氣話後,就起身告辭離開了,留下公婆一家陪外公聊天。
親家公和親家母都比較年輕,看起來還不到五十歲,那年輕人也一直站在一旁幫著端茶倒水。
到了此時,外公才曉得,這年輕人竟然就是自家女婿,這家夥是個臉皮薄的,一路上沒好意思開口喊嶽父,又不知道該聊些什麼,就把村上的曆史給外公講了一遍。
親家公和親家母到這時才知道自家兒子又出糗了,教訓了兩句,趕緊給外公這位親家公賠不是。
外公倒是沒有生氣,隻覺得這臉皮薄的女婿挺有意思,看麵相也是個善良之人,不會虧待了自家閨女。
一家人又在一起聊了一會兒,公婆倆也知道外公一年多沒見女兒,肯定要好好說說話,就推說要去準備飯菜,順便把自家沒啥眼力勁兒的兒子也給叫走了。
一年多沒見,父女倆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隻是,我媽問起了外婆的事情,外公雖然極力掩蓋,可又怎麼瞞得過自己的女兒,隻能把外婆病重,還有不到半年的事情跟她說了。
這麼一說,我媽就忍不住哭了起來,外公溫言寬慰,說這個歲數也到了,再加上當年抗戰中受了很多罪,能活到這個年紀,已經是老天開恩。
一番話說下來,我媽也漸漸止住了悲傷,說想要回去看看,外公說孩子還小,經不起折騰,外婆肯定希望自己的外孫平安,千裡迢迢帶著前去,出個什麼岔子,反而不美。
這年頭治安不是後來到處都是攝像頭的年代,拐賣婦女兒童的案子是相當猖獗的,抱著雙胞胎奔波上千公裡,哪怕有丈夫陪著,路上一個不小心,那就是一輩子的遺憾。
這樣一番勸慰下來,我媽終於打消了帶著孩子去見外婆最後一麵的打算。
接著,外公又給她講起了村上這一年多來發生的事情,這種家長裡短的事情,原本外公是不愛說的,這算是頭一次說起,講的乾巴巴的,不過我媽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這一聊就到了傍晚時分,親家公前來請他,說晚上在打穀場安排了宴席,請外公過去吃飯。
看著打穀場上相似的一幕,外公這才明白過來,當初他誤入季家村,遇到的大概也是這樣的宴席。
相隔二十多年,他再次吃到了當年的美食,老族長作陪,兩人喝了個暢快。
這頓飯吃到深夜才算散場,季家村很久都沒這麼熱鬨過了,大家都是敞開懷吃喝。
老族長一開始還隻是跟外公聊一些江湖趣聞,後來喝多了,就跟外公抱怨起來,說起了龍脈的事情。
老族長說,這些年為了發展經濟,各地都在招商引資,什麼樣的資本都讓進來,有些資本是帶著惡意,帶著毒的,可地方上根本就不懂,也稀裡糊塗引了進來。
特彆是小鬼子的資本,我們這邊老百姓大多都不相信風水玄學了,小鬼子那邊卻在發揚光大,還拿這些當做武器,在攻擊我們華夏,卻根本沒有什麼人重視這件事情,所有人都隻顧著賺錢去了。
外公對這些年的情況也深有感觸,改開的確解放了大家的思想,讓老百姓富了起來,可也造成了很多亂象。
發展經濟沒錯,畢竟大家都想過上好日子,可所有一切都隻看經濟,導致很多行業生長發展太過野蠻,給社會造成了不少不可估量的傷害。
不過這龍脈的事情,他倒是沒注意過,於是開口問道:“龍脈是怎麼回事?現在經濟發展起來了,龍脈按理說應該更好了才對。”
“咳……要真是那樣就好了。”老族長歎了口氣,滿臉的愁容。
聽了他的講述,外公才知道,季家村不僅守護著黃帝陵墓,守護著中原的龍脈,還有人在外行走,跟各地的玄學人士定期聯絡,了解其他地方龍脈的情況。
以往季家村隱居深山之中,幾千年的王朝變遷也無法控製他們分毫,到了現代,出門都要身份證,季家村隻能主動跟政府接觸,給村子做了人口登記。
如今季家人在外行走,算是多了一分桎梏,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
之前各地的龍脈情況都還好,可這幾年情況有所變化,從各地彙總過來的情報來看,小鬼子的陰陽師一直在華夏有所活動,似乎又在對華夏的龍脈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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