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趕忙換了一隻手摸了摸耳朵,又擦了擦眼角,發現耳朵和眼角是乾燥的,並沒有出血,心中才稍稍安定。
還好,隻是流鼻血,那就說明我傷的並不重。
我緩緩的在椅子上坐下,掏出紙巾把流出的鼻血仔細擦乾淨,而坐在對麵的小兩口都嚇懵了,女人的手一直在顫抖個不停,男人稍微好一點,一邊握著妻子的手安慰,一邊給我遞紙巾。
也不怪兩人如此驚恐,人在遇到常識無法解釋的未知情況,就會這樣。
從他們的視角看來,隻是突然間犯困,打了個盹,感覺隻是稍微眨了一下眼睛,再睜開就看到地上有供香和黃紙的灰燼,還看到我離開座位坐在地上,鼻子裡鮮血直流,不慌才怪了。
兩個人還能保持鎮定,已經是家教涵養很好了。
等我擦乾淨鼻血,那男人這才開口道:“季兄弟,你這……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去聯係一下這裡最好的專家醫生。”
說著,他就要掏出手機打電話,我趕忙擺手製止:“沒有用的,這是玄學上的事情,醫生看不出來的。”
小兩口都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我,表情相當的複雜,男人再次試探著開口道:“怎麼會這樣?”
我想了想,這事情本來就要搞清楚的,也不用瞞著他們,於是開口問道:“你們家這些年做過什麼特彆的事情沒有?”
“特彆的事情?”小兩口對視了一眼,男人再次開口問道:“季兄弟,我們以前沒怎麼接觸玄學,對很多規矩都不懂,您這話我們有點聽不懂,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我想了想,斟酌著詞語說道:“這個不太好確定,比如說,你們經手批示的項目當中,有沒有拆過什麼廟宇,或者破壞了什麼雕塑之類的?”
我之所以會這麼問,那是有原因的。
雖說引路人可以是凡人,可畢竟有引魂燈保護著,那是地府的力量體現,在玄學層麵輕易不會受傷的。
非要打個比方,那我算是地府的編外人員,也是受地府保護的。
哪怕是無意間得罪了某些仙家什麼的,對方也要看在地府的麵子上,不能輕易對我出手,頂多就是前來交涉一番。
所以,我接手引魂燈之後,很多事情處理的其實很毛糙,但是卻沒有遇到過什麼危險,就是這個原因。
可這一次,我隻是通過那三個嬰靈窺探一下小兩口將來血脈投胎會到來什麼樣的孩子,這根本不算是僭越,更談不上什麼冒犯,畢竟我什麼都沒來記得做呢。
可隻是這樣順著血脈小路看去,就引起了那位存在的不滿,對方隻是冷哼一聲,就破了引魂燈的保護,差點讓引魂燈熄滅,還把我震得鼻血直流。
我可以百分百肯定,這絕對不是我能招惹的存在,對方大概也沒想真的找我麻煩,隻是小小的教訓我一下,要不然,我就不是流鼻血那麼簡單了。
這件事情我肯定是處理不了的,畢竟這樣的存在,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疇,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幫著兩個找到問題所在,讓他們去賠禮道歉,看能不能有一絲轉機。
這兩個都是在體製內的,日常不太可能得罪玄之又玄的存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某些項目上,批示拆除了某些建築,才會遇到這樣的麻煩。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男人搖頭道:“季兄弟,我們倆都不是管這種項目的,工作也是閒職,您說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存在。”
“那你們家老爺子呢?他有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我父親的崗位一直都是文化出版相關的,也沒什麼權力,不可能參與到類似的項目中來。至於我爺爺,他也很早就因為犯了錯誤被邊緣化了,也沒有負責過類似的建設項目,唯一可能得罪的時間,大概就是那場運動搞什麼破四舊,不過那都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我們也不清楚。”
這可就麻煩了,如果時間相隔太遠,查不到當初得罪的是哪位存在,又怎麼找到山頭去賠禮道歉?
“能查到資料嗎?最好查清楚。”
“那段時間有太多東西都沒有記錄下來,想要找到記錄不太可能。”男人搖了搖頭,隨後繼續道:“季兄弟,到底發生了什麼,能不能講一講,我們倆現在還暈著呢。”
我想了想,這事兒的嚴重性也必須讓兩人知道,這樣他們才會用心尋找是得罪了哪位存在,才有一線轉機,於是就把自己見到三個唐氏嬰兒嬰靈,通過它們去窺探夫妻倆的血脈之路,結果被冷哼聲打斷的經過講了一遍。
小兩口聽完,臉色都變得煞白。
那女人忍不住開口問道:“季先生,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或者講小說劇情?你說的這些也太玄乎了吧?”
這種事情普通人聽來,的確會覺得十分玄乎,更容易懷疑是騙子,畢竟騙子都是這樣忽悠人的,先嚇唬,然後再收高價。
我也知道這一點,解釋道:“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們的,也不存在利益糾葛,所以,沒有理由騙你們。我隻說我看到的,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唐氏嬰兒等著投胎到你們家,這就要你們去找到問題的根源了。”
男人一聽,慌忙道歉道:“季兄弟,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是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了。”
“其實我也很震驚,因為正常的血脈延續,子嗣不可能那麼多,更不會密密麻麻全都是唐氏嬰兒,所以我才說,你們家族一定是得罪了很厲害的存在,這是人家發怒了,故意懲罰你們的。”
見我表情不似作偽,男人終於慌了:“季兄弟,您是有真本事的,能不能想想辦法,幫我們看看問題症結在哪裡?現在就算讓我們去找,我們都找不到頭緒啊。”
“真不是我不想幫忙,我看到有那麼多的唐氏嬰兒擠在血脈之路上,就想著幫你們看清楚問題根源所在,可是剛開始探尋,就被人家一聲冷哼踢了出來,還鼻血直流。我不要命了,還敢摻和你們家這事情?”
“這……”男人呆住了,畢竟我流鼻血的事情,他們是親眼看到的。
“我也就是看在歡姐鋒哥的麵子上,幫你們找找問題根源出在哪裡,真想化解這個事情,需要你們去賠禮道歉,直到對方消了氣,收了懲罰,你們才可能生出正常的寶寶。你們明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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