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藏胞民警回警車上拿來了裝屍袋,準備開始收屍,他們的動作很小心,很輕柔,但是卻很熟練,一看就是沒少做這種事情。
我看著好奇,忍不住道:“你們經常幫著收屍嗎?”
“這幾年來藏區旅遊很火,絕大部分遊客都沒事,可總有不要命的往無人區鑽,還有一些網紅為了流量,是怎麼狠怎麼來,根本不把小命當回事,我們每年總要處理個好幾回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那位年長的民警回答道。
我忍不住歎了口氣:正常的旅遊還有高原反應的風險呢,這些跑去無人區旅遊的,真是是無知者無畏,一點都不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
見兩個人在處理屍骨,我問了一下他們還要多久,聽他們還要二十多分鐘,我想了想,開口道:“你們等我一下,我走快一點,回去拿點東西過來。”
兩個民警對視了一眼,中年民警開口道:“要拿什麼東西?”
“她這死的也挺慘的,我最後送她一程,走個儀式。”
“行,讓加央跟著你走一趟,幫你拿東西。”中年民警示意名叫加央的年輕民警幫我。
“不用不用,東西不多,就是拿點黃紙,不需要。”
“你這走下來要多遠了,讓他開警車載著你來回多快,我這邊一個人可以搞定,快去吧。”中年民警用不容辯駁的語氣說道。
到了此時,我也回過神來:雖說我算是擺脫了嫌疑,但是對民警來說,在事情沒有絕對搞清楚之前,是不可能讓我一個人離開的。
於是,我也不再說什麼,老老實實的上了警車的副駕駛,加央坐在了駕駛位上,發動車子,朝著公路的方向駛去。
兩三公裡的路程,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
我來到房車前打開車門,加央也從警車上下來,有些好奇的看我開房車的門。
“你這房車怕是要不少錢吧?我也見過有內地遊客開房車過來旅遊,看著都不如你這輛車子好。”
“這是朋友借我的,我可沒那麼多錢買這樣的車子。”
我一邊跟加央閒聊,一邊打開儲物櫃,拿出了黃紙和香燭,想了想,又把自己那套拿來充數的道袍從角落裡翻了出來,全都裝進了一個塑料袋裡,這才鎖好車門,重新坐上了副駕駛。
加央有些好奇的打量著我拿的那些黃紙和香燭,問道:“你這一路上還帶著這些,那麼好的房車賽這些東西,不太合適吧。”
“本身就是做這個的,這些自然要帶著,再說了,這是積陰德的事情,沒什麼合不合適的。”
加央點了點頭,對我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
車子原路返回,那邊中年刑警還在收拾屍體。
加央下車後就去幫忙了,我穿上道袍,燒了香燭和紙錢之後,念誦了三遍道家往生咒,等到這時,兩個民警也把屍骨收殮好了。
見我身穿道袍,一身專業的行頭,兩人對我比之前明顯好了很多。
其實我這也是為了避免麻煩,才特意穿上道袍的,除了儀式感,也能讓兩位民警更相信我幾分。
兩個民警把裝屍袋放進了皮卡車的後車廂,開車帶著我回到公路邊。
“你們在前麵走,我就在後麵跟著。”
“好。”
接下來,倒是沒有再出什麼問題,我跟著他們的警車,一路回到了一個小城,等到了城裡,早已是饑腸轆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