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
再次陷入夢魘的安格哭著驚醒。
睜眼的一瞬間,安格就忘了剛剛做了什麼夢了,隻記得很痛苦,很難受。
安格扭頭,黑暗中澤安德英俊的側臉就在旁邊,呼吸平緩。
安格緩緩向他靠近,大眼看著澤安德的鼻尖,又看向他的喉結,最後撐著手趴在了他的胸口。
“咚,咚。”
澤安德的心臟正有力地跳動。
他連睡顏也這麼的淩厲,仿佛時刻都在警惕。
安格顫抖著雙唇,最後還是悄悄下了床。
透著月色,安格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觸目驚心,走路的模樣也顫顫巍巍。
她悄悄地套上了睡裙,輕手輕腳地打開了門。
門一關,床上睡顏平靜的澤安德就睜開了眼,目光如炬。
看著房門,澤安德打開手機,撥通了麥克的電話。
貼心助理總是會24小時開機,不過十幾秒,麥克沉穩的聲音就在話筒中出現。
“澤安德先生。”
“重點查一下泰勒。”
“好的。”
澤安德關了電話,揉了揉太陽穴,掀開了被子。
打開冰櫃,倒上了一杯酒,澤安德站在落地窗前,嘴唇緊繃。
夜燈下,安格扶著牆壁到了擺放金魚的地方,支走了守夜的傭人。
白天的時候沒來得及看胖胖,現在被噩夢驚醒睡不著了,還是下來和胖胖做個告彆吧。
安格打開了白布,白布下是幾十隻金魚,每一隻金魚都呈同一個角度擺放,橫平豎直——看來湯姆是有強迫症的。
安格眼光鎖定了白肚子最大的那一隻,緩緩走了過去,坐到了地板上。
“胖胖,你怎麼這麼早就離開了我。”安格對著屍體,開始自言自語。
“我在這邊的家人也就隻有你一個了,沒了你,我該怎麼活?”
“我覺得我害了你,要不是我,你還在湖裡自由自在地玩耍,怎麼會被人投毒呢。”
“我害了這麼多人,我就是個害人精。”
“我該怎麼辦?我還能回家嗎?”
安格轉身看向了窗外,窗外月色皎潔,月光如注傾灑在安格身上,顯得她格外單薄。
“月是故鄉明……”安格看向了胖胖,“你也會思念家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