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咬咬牙,一狠心說道:“我說什麼你都答應嗎?”
“你先說。”
安格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我想回家。”
說完這句話後,她緊緊握住手中的抱枕,連連補充:“我就想回家看看,走得太急,什麼都沒有對家人交代,我想回家收拾收拾。”
澤安德仍是不鬆口:“你現在已經不適合回去了。”
“怎麼可能?那裡是我的家鄉,我怎麼會不適合回去?”
澤安德在上方喘著氣:“格溫,你真是沒有腦子。”
安格嗚嗚咽咽:“澤安德,我就是想回家看看,我還要回來的,你怎麼就這麼不近人情。”
安格用力地踢開澤安德,又滾到了床邊,背對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
澤安德主動靠近,將安格緊緊地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澤安德的氣息縈繞在安格鼻尖,帶著獨特的清新和令人陶醉的鬆木香。安格想要掙脫:“你走開,我的小小願望你都不能能實現,還說什麼讓我隨便開口。”
“格溫,除了讓你回家,我什麼都能滿足你。”
“我也沒有其他願望,你不要抱我。”安格掙紮著,卻還是掙脫不開。
她越是掙紮,澤安德抱得越緊,他將頭埋進了她的頸間,低聲道:“格溫,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你要是回去的話,還得讓你情夫來接待你。”
“他來接我不是很應該嗎……”安格理所應當的回應,可說著說著,就沉默了。
那邊的家,好像是真的回不去了……
安格忽然覺得心裡一陣刺痛,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自己真的沒有準備好,也不想如此。
屋內沒有拉上窗簾,月色傾斜在屋內,光線柔和且溫暖。月光灑在兩人身上,仿佛給他們披上了一層銀紗。
安格看向窗外,皎潔的圓月掛在天空,靜謐而美好。
那邊的月亮,也是這麼圓嗎?
安格看著看著,那輪圓月突然變得模糊起來,不知怎的,竟變成了付隨溫和的笑臉。
安格嚇得眨了眨眼,再次睜眼後,付隨的臉已經消失在了空中,隻剩下那輪明亮的圓月。
已經是12月了,距離自己離家已有7個月,時過境遷,時移世易,那邊的情況還和自己離開時一樣嗎?
安格不動聲色地前移,將自己和澤安德隔開一段距離。
不管怎樣,那邊始終是自己的家,那邊總歸是自己的家人,自己不可能不回去的。
澤安德又貼近了過來,將自己的胸肌緊貼安格的背。
安格再也退不下去了,再退下去就落下床了。
安格抹了一把淚,嘟囔道:“我想把做手術把刀疤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