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西奧多準時給澤安德打去了慰問電話。
他語氣沉重:“你和格溫還好吧?希望我和stel的問題,不會影響到你們的感情。”
澤安德中氣十足,龍精虎猛:“我和格溫正在度假,有什麼事,工作日再說。”
西奧多有些愣住了。
昨天澤安德氣成那樣,怎麼一個晚上就神氣十足。
他早該知道,一旦涉及格溫的事,澤安德的智商就沒了。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西奧多掛了電話,再次關注起了林詩芮家的情況。
簡泉食品因債務累積,在堅持了半年後,終於扛不住壓力,向法院提出破產申請,目前,正處於債權申報階段。
破產。
這兩個字猶如晴天霹靂,砸在了林家一家三人心口。
三人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無神,仿佛被抽離了生命的活力一般,滿臉儘是難以言喻的疲憊與深深的絕望之色。
林詩芮環顧了四周,這個充滿了家庭溫馨的房子,很快就會被收走了。
往日那些親如一家的親戚們,如今一個個都對他們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沾上一點晦氣。
而昔日那些合作無間的生意夥伴們,更是如同驚弓之鳥般紛紛離去,絲毫不念及往日情誼。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在此刻體現得淋漓儘致。
爸媽呢,他們怎麼辦?
自己呢,馬上畢業了,又要怎麼辦?
不久前的快樂生活還曆曆在目,可是一轉眼,自己就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甚至即將失業的落魄畢業生。
“詩芮,我們還可以住以前的房子,那也很不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不用擔心我們。”
絕境之下,林母也依舊不忘關心自己的女兒。
林詩芮默默的流著淚,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父母的栽培,她什麼忙都幫不上。
學什麼哲學呢,沒用的學科,一到公司存亡的關鍵時刻,難道還要對著股東講柏拉圖和蘇格拉底?
林詩芮不能再找安格了,她已經欠了安格很多。
怎麼辦呢,還有誰能力挽狂瀾呢?
林詩芮的腦中出現了那個人的名字。
那個,自己不小心親到了的男人;那個,一直給自己發些幼兒園水平的消息,自己卻一直沒回的男人。
真是可笑。
自己明明還高傲的不想理西奧多,可是現在,好像沒有彆的辦法了。
林詩芮有些抹不下臉麵找他,但是,還能怎麼辦呢?
林詩芮握著手機,內心經曆著巨大的掙紮。
要是,真的找了西奧多,那又算什麼呢?他們算是什麼關係,西奧多又真的會幫自己嗎?
林詩芮眼前,不禁想到了西奧多那英姿勃發、一臉專注的模樣,還有那閉眼沉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