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校醫的幫助下,盼男還是讀上了高中。
“校醫是誰?跟周盼男什麼關係?”我詢問道。
“哥,能不能先把我鬆開,彆摁地裡了,我也不好說話。”他求饒道。
我見他沒什麼反抗的意思,把他扶了起來,給他拍了拍土,說道:“好好交代,彆想著跑,能追上你一回就還能追上你第二回。”
“好~保證不跑。”他吐了一口泥巴,嘀咕道,“這叫什麼事。”
“繼續說,校醫。”
“哦,好。校醫我就知道姓薛,然後他也是我們村的村醫。不過跟楠姐什麼關係,我還真不知道,反正他對我們都挺好的。”
“嗯,接著說,讀高中了然後呢?”
“然後沒了啊,就是讀高中,前段時間高考,楠姐跟我們說她要去大城市上學了,讓我們好好讀書,以後去找她玩。”
“那你這大半夜的在這乾什麼?”
“唉,楠姐這都考上大學了,結果就這麼死了,我不尋思給她燒點紙嗎。”小孩撇了撇嘴,說道,“話說你是警察嗎?”
“嗯。”
“我跟你保證,楠姐絕對是冤枉的,你能不能彆給楠姐判刑啊?她人真的可好了。”
“判不判刑的我說了也不算,得看事實。而且如果凶手已經死了的話,原則上是不追究刑事責任的。走!一起去燒點紙!”我把小孩扶了起來,幫他撣了撣身上的土。
再次來到案發地前,看到小孩燒的紙,我不禁啞然失笑,小孩拿著家裡的衛生紙在燒。
“你在這待著,我買點黃紙去,彆亂跑啊。”我囑咐小孩道,隨後便朝進村時看到的唯一一家商店走去。
商店的老板感覺也奇奇怪怪的,說句不太禮貌的話,他這個神態我隻在教科書裡的死人臉上見過。
他乾瘦且布滿皺紋的臉部肌肉蠕動,耷拉著的雙眼瞥了我一眼,緩緩說道:“來點什麼啊?”
“有黃紙嗎?”
“有。”
“來五塊錢的。”我掏出紙幣,但他並沒有接,而是示意我放到一旁的錢箱子裡。
他消失在黑暗中了一會,再次出現時將一遝黃紙放在了桌子上。
我意識到,他好像在避免與我肢體接觸。但那邊小孩還在等著,我也沒有多想,拿上黃紙準備走人。
臨走時,商店老板陰森森的說道:“後生仔,晚上還是不要出門為好。”
再回頭,卻發現商店老板已經不見了。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還是先找小孩彙合吧。
拿上黃紙,我慢跑回了案發地,卻發現小孩已經不見了。衛生紙和乾草燃燒還剩下點火,將黃紙搓開,腦海中默默想著四個屍體的樣子。
“一路走好吧。”我心中如是想到。
燒完後,徹底踩滅了火堆,想起來商店老板的囑托,我也不打算過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