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彥自然不知道魏霄的滿心“委屈”,他已經確認了事實。
不僅是朱圓圓,連魏霄這個假兒子也在騙他,他舍棄起來就更沒有壓力了。
他伸出手,曲起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語氣冷淡又透著不容拒絕的強硬:“雖然不是親生,但是我也養了你這麼多年。”
他本來想說“你要是還有良心”,想想魏霄可是朱圓圓的親兒子,又改口道:“在你身上的投入那麼多,也該給我一點回報了。”
“去說服你媽,讓她停手,我可以既往不咎,她出獄後我也不會再找她的麻煩,隻要她彆再出現在我麵前就行。”
魏霄抿緊了唇,問道:“那我呢?”
魏彥抬眼看著他,發出了一聲冷笑:“你想怎麼樣?”
隻要魏霄還在他眼前晃悠,就像是在提醒魏彥,他被一個自己不放在眼裡的女人耍了,還耍了十幾年。
他自己的兒子早就死了,他替她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還不知道朱圓圓心裡怎麼嘲笑他這個冤大頭。
在這種情況下,魏彥覺得自己還能心平氣和地跟魏霄說話,已經是看在這十幾年的情分上了。
不然的話,他早就把魏霄趕出家門了,甚至要看到魏霄過得慘,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聽到魏彥的反問,魏霄忐忑了幾秒,到底是咬牙說道:“現在知道這個事實的人畢竟是少數,爸你應該也不想讓彆人知道,你繼續把我當兒子……”
“你做夢!”魏彥立刻叫道。
他抄起桌上的一本書,直接砸到了魏霄的臉上,隨即指著魏霄罵道:“你一個生父不明、母親又是人販子的雜種,還想當我魏彥的兒子!”
那是一本精裝書,封麵又厚又硬,砸到魏霄臉上,他甚至因為衝擊力,整個人身子都晃了晃。
“啪”的一下,書摔在了地上,同時落下的,還有一滴、兩滴深紅色的血液。
魏霄被砸出了鼻血,他腦子也有點嗡嗡的,疼痛讓他一瞬間燃起了怒火。
他想抄起地上的書,也對著魏彥的臉狠狠地砸過去,讓魏彥也受點傷。
不……要是砸死了的話……
魏霄回過神來,抹了把鼻子,手背上頓時染開一大片鮮紅,嘴唇上方也劃出長長一條血痕。
有些許血液順著嘴唇的紋理滲到了嘴裡,鹹鹹的,帶著鐵鏽味。
“我隻是想幫您遮掩一二,”魏霄悶聲說道,“我知道您想要魏家的男丁,但是,您現在這個年紀,還能有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魏彥的臉色頓時一片漆黑,律師大聲咳嗽:“咳咳!魏先生,我後麵還有彆的安排,我就先離開了啊,您有事再聯係我!”
說完,律師就飛快地跑了。
他確實是衝著魏彥給的錢,才咬牙接了這單,可是他並不想知道得太多。
就魏家這個情況,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啊!
書房裡隻剩下魏彥和魏霄兩個人。
都被砸出鼻血了,魏霄也不再客氣,扯了紙巾,晃晃悠悠走到書房的躺椅上坐下。
他用紙巾堵住鼻孔,仰頭靠著椅背,悶聲說道:“您這麼多年,在外麵一個私生子也沒有,想來是沒用了吧?”
“沒用”這個詞深深地刺激到了魏彥的自尊心,頓時又抄起一本書砸了過去。
這次因為離得遠了些,書沒砸到魏霄臉上,而是落到了魏霄腳邊。
魏霄隨意地將第二本書踢到一邊,這才說道:“您已經不可能有新的兒子了,不過,我知道,您前妻和您有一個女兒。”
“隻要我和她生下兒子,那您就有孫子了,魏家的血脈也沒斷絕,不是嗎?”
魏彥沉著臉坐了下來。
如魏霄所說,魏彥現在已經沒法讓人懷孕了。
朱圓圓那會兒,其實魏彥還找了幾個人嘗試,結果另外幾人都沒懷上。
簡單來說,魏彥的精子質量太差,要麼沒法受精,要麼受精卵還沒在子宮裡著床,就被健康的母體優勝劣汰排掉了。
現在想想,朱圓圓那會兒能懷上,可能恰恰是因為她減肥暴瘦後身體素質變差,反而順利懷孕。
當年都是如此,更不用說現在了。
魏彥想要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後代,就隻能指望前妻的女兒的孩子。
但是,魏彥也很清楚,林家對他的態度幾乎可以用“斬立決”來形容,斷然不可能讓那個女兒和他扯上半點關係,更彆說和魏霄結婚了。
再說了,林悅己和他的婚姻過往,並不是什麼秘密,在這種情況下,魏霄和那個女兒明麵上可是姐弟,怎麼可能結婚。
魏霄不是他親生兒子的事實,還是會暴露出來。
像是看穿了魏彥的想法,魏霄再度開口道:“誰說要生孩子就一定要結婚?”
魏彥眯起了眼睛,緊緊地盯著魏霄的臉,半晌才開口道:“你果然流著你媽的血。”
魏霄還仰著頭等鼻血止住,壓根沒去看魏彥是什麼表情。
不過,他能聽得出來魏彥話語裡的嫌惡。
嫌惡就嫌惡吧,他不在乎,現在他隻想保住自己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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