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原本愉快的兩個人,被這突然的一擊,搞得心情全無,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耷拉著腦袋,並排坐在沙發上。
“我給孟想打個電話吧?”安夢婕像做了一個重大決定似得,毅然決然的說道。
胡波彈了一下煙灰,阻止道“安安,你先不要打,沒有掌握真憑實據,他不會承認的!所以現在打這個電話沒有意義。”
“那總不能就這樣提心吊膽的吧,你在這裡還好,如果你不在的時候這個人再來了呢?”安夢婕擔心的說道。
安夢婕的擔心不無道理,沒有抓到這個人之前,危險無時不在。
看著手中香煙的紅點,胡波猛然想起門上貼著的紅色膠貼和香煙燙痕,趕緊起身打開房門,仔細的檢查起了這個膠貼的特征。
這是一種即粘型反光貼,在門上粘的並不結實,背膠有使用過的痕跡,像是二次使用過的,中心有個煙頭的燙痕,卻是像最近這兩天剛燙的。
是不是彆家的門上也有這樣的反光貼呢?
胡波又把九樓挨個房間的大門都看了一遍,彆的門上都沒有,所以這是被人做了標記。
揭下來這個膠貼,胡波小心的用紙包好,準備一會忙完送到利民路派出所。
這個派出所正是上次自己和孟虎打鬥後去過的利民路派出所,這個所的所長和安夢婕的爸爸認識,並且當時是他把安夢婕和胡波送到的門外。
“咚咚!……”
敲門聲響起,安夢婕本能的一驚,胡波迅速進了廚房拿起了菜刀,耳朵貼著門低聲問道“誰呀?”
“物業的。”
聽不出門外來人的語氣,胡波判斷不出來人的真實身份。
“有什麼事嗎?”胡波警惕的問道。
“是胡波嗎?我們過來搬床,張經理說到907來找你。”
胡波這才確定了對方真的是物業人員,鬆了一口氣,便打開門。
外麵兩人,見開門的胡波手裡提著菜刀,嚇得退了一步。
胡波這才意識到自己手裡提著刀,人家能不害怕嗎,趕忙解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門被砸了,以為是那人又來了。”說著胡波指了指門上一大片凹陷。
打開908的房門,兩名物業人員把臥室的床架和床頭分離,輕鬆的就抬走了。
重新回到安夢婕房間,看她依然坐在沙發上愣神,胡波坐下安慰道“安安,也不要過於害怕,反正我最近也都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在你身邊保護你。”
“嗯,胡波,謝謝你。”安夢婕輕聲說道,然後倚靠到胡波懷裡。
這時的安夢婕是脆弱的,此時如果能給她愛的鼓勵,她會不會好一些?
胡波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嘴巴就要輸送過去。
手機貼著胡波的大腿震動起來,震動馬達的聲音“嗡嗡嗡…”直響,胡波頭一次覺得手機震動聲音這麼討厭。
安夢婕也感覺被手機震動壞了興致,從胡波身上移開,胡波這才得以掏出手機。
是送家具的師傅,已經到了樓下,剛才看了公寓的電梯,床是板式的電梯可以運進來,但是床墊是進不來電梯的,需要兩個人才能從步梯抬上來,讓胡波下去幫忙。
胡波和安夢婕說了下情況,就要換鞋下樓
安夢婕疼惜的神情說道“九樓啊,你受這份罪乾嘛,你給送貨師傅點上樓費,他就會想辦法弄上來的,再說弄臟了衣服,晚上你怎麼穿著去吃飯?”
她說的有道理,胡波又把電話打給了送貨師傅,承諾床墊送上來給他五十塊錢辛苦費,他欣然答應了。
大概十分鐘,送貨師傅就先把床體床頭用電梯送了上來。
三個大紙箱分次搬到了胡波房間,拆了包裝,把所有的部件都擺放好,他邊擦汗邊說道:“我下去尋個人抬床墊去,剛才說的五十塊錢上樓費可得做數啊!”
“肯定算數!說著,胡波掏出香煙,拆開遞給送貨師傅一支香煙。
送貨師傅擺手說自己不會抽煙,胡波又把煙放了回去。
胡波看他一臉忠厚老實,便直接掏出了五十塊錢給了他,送貨師傅憨厚的笑著,接過了鈔票,便急匆匆的出了房間。
趁這個時間,胡波收拾了一下包裝垃圾,擦了擦床,清掃了地板。
剛忙完,胡波聽見走廊有動靜,出門查看,送貨師傅果真是找了一個人,那人戴著安全帽,皮膚黝黑,跟在送貨師傅後麵抬著床墊。
胡波先進了房間,那兩人一前一後把床墊就移進了臥室,剩下的活送貨師傅就完全可以自己乾了。
找來的黝黑大哥見任務已經完成,轉身要走。
胡波猛然看到,黝黑大哥白色安全帽後麵貼著一個圓形紅色反光貼,竟然和907房門上貼的一模一樣。
腦中瞬間閃現,買煙回來時電梯開門時碰見的那個黝黑大姐,她手裡也是提著一個白色的安全帽,胡波很清晰的記得上麵沒有貼這樣一個反光貼。
胡波攔住黝黑大哥,急忙掏出煙,抽出一支遞給這個黝黑大哥,他稍微遲疑,還是接過香煙,便直接放嘴裡,胡波趕忙給他點上煙,說道“大哥,辛苦您了,您這是在哪上班曬的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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