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風注視著白檀兒的表情的變化,心中已有七八分的猜測,他無助的扶著額頭,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淩霄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和笑容。
儘管她平日裡總是恭敬地稱他為太傅,但背地裡卻他畫著醜話他的畫像;之前在馬車上,她仗著自己是個小孩,喜歡把他的書藏起來,然後跟他玩一種叫“腦筋急轉彎”的遊戲;她喜歡賴在他懷裡,久久不起來,還要假裝自己睡著了;這一幕幕,一件件,每一樣都像針一樣紮著他,李長風緊握著另一隻手,指甲的尖利刺入掌心,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勉強保持冷靜。他一定要他的公主蘇醒,一定還有辦法。
他目光如刀,狠狠地射向白檀兒,聲音冰冷:“我猜得沒錯的話,淩霄之所以陷入昏迷,生命垂危,正是因為你那所謂的變小藥。原本,即便她身體受傷,或是發燒,也能逐漸康複。但你的藥改變了她身體的器官功能,即便藥效已散,她的身體器官也無法立刻恢複。如此一來,舊疾與新症交織,徹底占據了她的身體,讓她無法清醒。這一切,都是你的藥造成的,對不對?”
白檀兒被李長風的一頓指責嚇得啞口無言。事實確實如此,她曾多次服用變小藥都安然無恙,隻因她的身體早已適應了這種變化。然而,她並未意識到淩霄的情況與自己截然不同。淩霄先前頭部受傷,之後又發燒,這些情況她一無所知。
白檀兒雖然心中懊悔,但此刻也無從辯解,畢竟這一切都是無心之失,她從未想過會害了淩霄。
可是,現在該如何是好?白檀兒擅長的是研製一些自認為有趣的丹藥,製作鹿角丸也隻是為了不時之需。她在治療方麵並不擅長。唯一可能救淩霄的人,便是她的師兄。他是父親的首座弟子,繼承了父親所有的丹方,或許他有藥可以救治淩霄。然而,此刻師兄又在哪裡呢?
李長風不相信他的公主會是個短命之人。他看向白檀兒,這個玄冥宮的聖女,既然能製作出變小藥,那麼也一定能找到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他沉聲說道:“告訴我,需要哪些材料,怎麼治療淩霄的病。隻要你能讓淩霄醒來,我絕不追究你的過錯。”
白檀兒此刻心亂如麻,她怯懦地開口:“也許,我的師兄顧山,他可能有辦法。但是,我不知道他此刻在哪裡,一直以來都是他在找我。”
李長風聽後,輕輕吐了一口氣,幸好他認識顧山。他向程璐投去一個眼神,程璐立刻會意,轉身出了門。白檀兒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她急切地問:“你真的能找到我師兄嗎?”
李長風沒有理她,他此刻心中隻有淩霄的安危,對白檀兒的詢問置若罔聞。
程璐找了一處空曠的地方發出了訊號,沒想到馬上得到了回應,顧山很快來和程璐彙合了,程璐帶著顧山回到了房間。
顧山一踏入房門,便見白檀兒正坐在床邊,低垂著頭。許久未見了,這小丫頭似乎又消瘦了許多。他忍不住輕聲喚道:“檀兒。”白檀兒聞聲抬頭,望向聲音的來源,隻見一個瘦削高挑的身影映入眼簾。那正是她日夜防備的師兄顧山。然而,此刻的她卻忍不住心中的情感,飛奔過去緊緊抱住他,泣不成聲地呼喚:“師兄,師兄。”
顧山曾設想過與師妹重逢的種種場景,卻未曾料到會是在這樣的情境下。他輕輕擁住白檀兒,感慨地說:“看到你安好,師兄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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