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尚國皇宮流雲殿
“母後,你派人抓我作甚?”司徒景滿臉的不悅,背著的雙手,被麻繩緊緊捆著。
墨林趕緊繞道司徒景背後,心疼的說著:“娘娘,殿下從小就嬌生慣養,怎能受此捆綁,奴才幫殿下解了吧!”
殿內臥室緩步走出一個身穿淡紫色蜀錦抹胸長裙的女子,女子約莫40歲左右,身段婀娜,風姿綽約,容貌昳麗,她抬手扶了扶濃密而又蓬鬆的發髻,雪白的手腕上掛著一隻翠綠的玉鐲在鬢邊晃動,雍容華貴的樣子直逼人眼,隻聽聲音爽朗的說道:“放他做什麼,這小兔崽子,在南都的時候,整日不是在軍中廝混,就是在宮外府院內喝酒玩樂,全然不回宮,偶爾回來,也是為了覲見皇帝,如今若不是本宮追到皇都來了,他又準備去會見佳人了,不許給他鬆綁,就捆著他!”
墨林聞言,用手擦拭著額頭的汗汗,心中暗想,普天之下,恐怕唯有這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又驕橫無比的皇後娘娘——薛婉兒,才敢將皇帝陛下不放在眼裡,更敢將一向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捆綁起來。
“母後,孩兒並非有意不歸宮,上次不是還特地給您帶了宮外的核桃酥回來孝敬您嗎?”司徒景見母親動怒,連忙踏上幾步台階,用手臂輕輕蹭了蹭她。
“那你怎麼娶妻之事都不告知本宮,若不是墨林說漏嘴,本宮現在都蒙在鼓裡”薛婉兒仍不假辭色的說道。
“母後,您先讓人給孩兒鬆綁吧,這裡可是東尚國的皇宮,你讓這些宮女侍衛們看著該怎麼想我們南雅國。”司徒景撒嬌著說。
薛婉兒眼眸微動,對著墨林說道:“給太子鬆綁吧”
墨林趕緊給司徒景解開麻繩,然後帶著宮女們撤出殿內,在外值守。
司徒景甩了已經發酸的手,見母親大人臉上仍有慍色,乖巧的說道:“母後大人回到皇都,有沒有去見見家中長輩啊”
薛婉兒掃了一眼兒子,沒好氣的說:“有什麼可見,本宮離開皇都之日時,就和他們斷絕了關係”
“也是,也是,這些凡夫俗子可沒資格見我花容月貌,高貴典雅的母後大人”司徒景討好的說道。
薛婉兒對於兒子的這幾句恭維的話,甚是受用,怒氣少了一半,“哪有人自己說自己母親花容月貌的啊,你這張小嘴就會說些好聽的哄本宮”
司徒景趁勢扶住薛婉兒的肩膀,柔聲說:“我也隻是誠實的說出事實罷了,母後這裡有沒有什麼吃的,我有些餓了”
薛婉兒拍了拍他的額頭,“就知道在外麵野,也不知道自己照顧好自己,臉又瘦了一圈!”
司徒景繼續嬉皮笑臉的說:“所以,這不是正好娶個老婆來管管我嘛!”
“你這小子,倒是會順嘴說”薛婉兒用手指點了一下司徒景的額頭,“上官雅,本宮見了”薛婉兒瞟了司徒景一眼說道。
“那母後,可喜歡?”司徒景兩眼放光,期待的看著她。
“是個好孩子,她還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在本宮麵前一直跪著磕頭,求本宮退掉這門親事,可見她不貪慕榮華富貴,是個真性情的人”薛婉兒沉聲說道。
司徒景聽到上官雅一直跪著磕頭,不禁心痛起來,但一想到母親認可了上官雅,轉頭又有些高興,得意的說道:“兒子挑的不錯吧,上官姑娘又美麗,又大方,心地善良,又不貪慕金錢和權貴,是百裡挑一的好姑娘。”
"你這孔雀又炫耀起來了,本宮看上官姑娘是個心性高傲之人,你隱瞞身份這麼久,若不好好安撫,隻怕這婚事要泡湯!"薛婉兒瞪了兒子一眼。
"母後,您彆嚇我。為了娶上官,我可絞儘腦汁努力了半年"司徒景認真的說。
薛婉兒溫柔地撫摸著兒子的頭,輕聲說:"傻孩子,你父皇是在考驗你,他這次是真心要交權給你。"
"我明白父王的用意,但他性情向來多變,萬一有什麼變化呢?"司徒景坦誠道。
母子倆坐在台階上,薛婉兒認真地說:"他在群臣麵前,總是打壓你,捧你大哥,不過是拿你大哥做磨刀石,想鍛煉你。"薛婉兒頓了頓,繼續說道,"在他壽辰那日,本宮與他開誠布公的談了一次,他還是屬意你做他的繼承人"
司徒景感動地握住母親的手,“有勞母後,為我操心了”
薛婉兒拍了拍他的肩,"你父王因你妹妹之事對本宮心有愧疚,所以哪怕是看在本宮的麵上,他也會讓你當繼承人"她嘴角微揚,似笑非笑。
"哎,妹妹的事也是意外,許是上天見她太可愛了,想收回她,母後,您還在責怪父王嘛?"司徒景小心地問。
"怎能不怪?"薛婉兒聲音驟冷,"若非他帶回蕭美娘,你妹妹怎會遭那女人的瘋狗咬傷,早早離世?青青才五歲,那麼無辜,至今本宮都記得她在本宮懷中失去溫度的那一刻。若非有你,本宮幾乎隨她而去。"淚水滑落,她雙肩顫抖。
司徒景緊擁母親,心中酸楚。他深知唯有強大,才能保護母親。如今,他慶幸自己已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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