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這人語氣的驚訝程度，他，或者他身後這一群人，似乎對魔種的效果深信不疑。
以至於發現陸澤州沒有按照他們設想中那樣徹底墮魔時，才會表現得如此驚訝。
那她可不可以認為，陸澤州這回的異常，就是他們主導的？
所以才會來得那麼“及時”。
顯而易見的，如果沒有清霄幫陸澤州搞定魔種，沒有楚明幽的突然闖入，那他們最終得到的便是又一個“自甘墮落”的弟子。
可這到底有什麼意義？
若是陸澤州真的入魔，那等待他的恐怕也是被關進囚神崖中。
而楚明幽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魔種真正的用途，或者說，播散魔種的人目的究竟是什麼。
她想，答案恐怕還是藏在囚神崖裡。
想到之前陸澤州說的，魔種喜歡附著在天賦高的人身上……
楚明幽想到了孔凡，還有她自己。
她的身上，也存在著魔種嗎？
今日趕到囚神崖的長老們，誰又是牽頭的人？會是那個在暗中試圖操控她的人嗎？
一堆問題得不到解答，楚明幽不由揉了揉額頭，隻覺得自己這個間諜任務已經越來越複雜，她快要搞不清楚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了。
“可是有哪裡不適？”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前傳來，楚明幽抬頭一看，清霄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院子裡，此時正關切地看著她。
但她卻敏銳地察覺到，清霄的眼神裡，帶著隱隱的探究和疑惑。
好在並沒什麼壓迫感，楚明幽隻當做不知，恭敬道：“或許是沒有休息好，加上今日受了些驚嚇，所以才覺得有些疲倦。多謝師尊關心。”
她一邊回話一邊快速將今日的事過了一遍，想知道是哪裡讓清霄起疑。
沒想到清霄卻十分直接地開口道：“今日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
楚明幽臉上的疑惑並不是偽裝，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師尊是指找到你和大師兄？”
清霄搖了搖頭，慢慢走了過來。
隨著他的腳步越來越近，楚明幽隻覺得渾身的汗毛有些倒豎，差點沒忍住往後退。
但很快她便發現，自己根本後退不了。
而清霄冰冷的手指已經探上她的額頭。
宛如一盆冰水自她頭頂澆下，楚明幽隻覺得自己再次被丟進了濯垢泉中，鋪天蓋地的寒意從她的毛孔中滲入骨髓，她控製不住地打了個激靈：“師……師尊？”
清霄卻微微一歎：“果然……”
他直視著楚明幽的雙眼：“澤州和我身上的魔種，都不見了。而這，都是在接觸到你之後發生的事。”
楚明幽眨了眨眼，差點沒反應過來清霄的意思。
“師尊的意思是……”
總不能說那魔種是被自己給弄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