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源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地底渾濁的空氣、腐敗的味道,在無聲無息間,就滲透進他的體內,雖然並無大問題,但長久下來,還是會對身體造成影響。
“吃了一個多月的乾糧,嘴巴都淡出鳥來了,今天非得吃點新鮮的。”狂徒嘴巴咂了咂,雙眼冒著綠光。
千幽澗的凶獸,基本以土、塵瘴為食,雖然可以吃,但那味道就有些難以言喻了。
“蕭道友,找個隱蔽的地方布置陣法,我去找些食物。”狂徒說道。
“好。”蕭風明並未反駁,已經走了這麼久,再浪費點時間也無所謂。
而且調養好精神,才能走的更安全。
沒過多久。
狂徒、沈源兩人提著八頭凶獸回來。
一進入陣法中,狂徒迫不及待的拔掉一頭鹿類凶獸脖頸上的毛,張開鋒利的牙齒,就這樣咬下去。
咕嚕...
他貪婪的吸取凶獸的血液,凶獸的身體下意識的抽搐起來,飽滿的軀體也在迅速乾癟下去。
“爽!”狂徒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哈哈大笑。
他又將大嘴對著凶獸的一對紅玉般的鹿角,像是吃油炸食物,發出哢哢的聲響。
相比於狂徒野蠻、粗暴的吃法,其餘人就要柔雅的多。
在陣法中,他們不需要擔心氣味會彌漫出去,拔毛、剝皮、去除內臟,塗抹上調料,大火慢烤。
“狂道友,這樣茹毛飲血,可是有失風範。”張湘婷打趣道。
如果是之前,她絕對不敢這樣說,但現在眾人經曆了不少,互相之間打趣兩句也沒事,就當放鬆精神。
“生吃才爽,塗抹調料,隻會讓精美的食物,喪失它原本的味道。”狂徒坐在地上,一掌將毛發全部震碎,啃食凶獸,短短幾息的時間,大半個鹿頭,就被他吃掉一半。
“你不會連內臟也要生吃吧?”姚安青眨了眨眼睛,問道。
“當然要全部吃掉,這是對食物最起碼的尊重!”狂徒義正言辭的道。
“那胃裡麵的那些東西,你.....”張湘婷臉色微微發白。
“怎麼了,胃裡麵的那些不也是天地之物。”狂徒一臉無所謂,說道;
“當你們餓到極致的時候,就明白食物是有多麼的寶貴。”
眾人搖搖頭,以為狂徒隻是說說而已。
但當他吃到胸膛時,他竟真的將那些內臟全部拿出來,鹿心、鹿肺、鹿胃一一吃下去,其中就包括鹿腸。
看著這野蠻、甚至有些惡心的吃相,眾人嘴巴微張,姚家姐妹隻覺得胃部一陣翻滾,想吐又吐不出來,非常難受。
看著那一坨又一坨還未消化的草料被狂徒吃進嘴裡,且從始至終都是一臉享受的樣子,眾人的震驚之色漸漸轉為佩服。
那些草料雖然沒有腥臭之味,甚至還有一絲屬於青草的芬香,但實在難以過那個坎。
“真是狠人啊!”
即便是沈源也不得不承認,在吃這一塊,他甘拜下風。
不過這種純天然的吃法,顯然不適合他,不,應該絕大部分人都不適合,拿起烤好的獸腿,一口咬下去,肥美多汁,外焦裡嫩。
“不錯,味道剛剛好。”他滿意的點點頭,紀家兄弟準備的香料,都是比較珍貴之物,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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