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祖師攜薑緣,送老子入藏室值守,離洛邑而去,朝西行走,意在去那西牛賀洲靈台方寸山。
路途,薑緣是個心思剔透,知老子讓他走殘局,是欲知東周與諸侯國之局,是個何解,南瞻部洲生人是否可解,能解。
薑緣給出了答案,南瞻部洲生人可解。
然他有所不明,老子怎這般在意,他不懂,問了祖師。
祖師走在道上,笑道:“伯陽昔年與南瞻部洲英傑有約,周失其學,伯陽當為留一路,其入世多半為此。”
天子失官,學在四夷。
周朝運去,運聚四夷。
故諸侯國強盛,東周名存實亡也。
薑緣問道:“師父,南瞻部洲生人,昔年與今朝,有何不同?”
自祖師言語之中,他可聽出,南瞻部洲以往多英傑。
如今乃是周朝,朝前數,隻得是個夏商,又到‘三皇五帝’。
祖師隻道:“本待你入道再言,既童兒你問,便與你說道一二,往時南瞻部洲生靈多英傑,神人多鐘愛,天喜南瞻部洲氣,有‘帝’不從,故起反抗,南瞻部洲氣泄,後多中夭者,大亂紛起。”
祖師三言兩語間,似略過萬千之事。
薑緣若有所思,似明許多,此乃‘西遊’,有天庭在上,佛門在西,地府在下。
南瞻部洲曾或非是如此,隻因牽扯良多,以至於到今時今日這般地步,壽數短小。
昔年他於豫鼎所窺,見他入世之人生,立大功作天下大賢,仍是獲罪,何苦來哉。
或是‘天’覺他有威脅,不準再有‘三皇五帝’,故教他個罪行,入地獄嚴判。
祖師袖袍下伸出個手,輕拍薑緣泥宮,說道:“莫要多想,以入道為先。”
薑緣恍然垂首,知曉此間之事,他不得改變,無力改變,當顧好自身,好教心猿早日歸降。
他說道:“師父,弟子明白。”
祖師頷首說道:“事因天而起,他年若你得個金丹,是個討公道,亦是作何其餘,需你有本事方行。”
薑緣笑道:“師父竟不教我積德行善,反教我打殺討公道。”
他可聽祖師所說,有本事了,再去尋個公道,若公道不給,打殺自取公道。
祖師答道:“我通曉道佛之理,怎能拘泥,積德行善也可,逞凶鬥狠也有門道,全憑自個。”
薑緣深以為然,他與祖師相處許久,知祖師性子灑脫,非是專精一言一行者。
薑緣眺望西邊,說道:“師父,此去靈台方寸山,走個多遠?”
祖師笑了笑,指定西方,說道:“到金光儘頭。”
話落,足下道路升起金光,矚目耀眼,遠遠眺望,竟瞧不得金光儘頭。
薑緣見之,回頭張望,洛邑輪廓消失不見,複見天色泛白,前方道上金光照路。
果真是個‘東方天色微舒白,西路金光大顯明’。
祖師說道:“童兒,且走。”
薑緣應了聲,侍奉祖師朝西路而行。
……
洛邑。
周王室,守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