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擎天一路走,一路查看,所到之處百姓的現狀讓他是觸目驚心,他不敢想象,這場病症要是在整個西陵蔓延,會是什麼後果。
他在心中還真是應該感謝斬塵,如果不是因為想要調查關於她的事情,他也不會毅然決然地冒險踏出京都這一方土地。
倘若未曾離開京都,那麼他大概率也不會有機會途經涼州這個地方。
而若是沒有路過涼州,這場可怕至極的災難,他或許根本就無從遭遇。
如此一來,若他還想要了解到相關情況,那就唯有默默等待著災情一路傳播至京都之時,方才有知曉的可能性。
然而,可以想象得到,待到那時,隻怕整個西陵早就已然淪為慘絕人寰、猶如人間煉獄一般的存在了。
每每想到此處,他便忍不住在心底將那個可惡的江牧淩遲處死千萬次。
此刻,他一邊步履匆匆地前行,一邊不斷向過往行人詢問白虎堂究竟位於何處。
一位好心的路人回答道“看您這模樣,想必是從外地而來的客人吧?也難怪您會不清楚白虎堂在哪裡呢!像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可沒有誰會不知道白虎堂的所在位置!哦,對了,您隻要順著人群密集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很快便能找到啦。”
聽完路人熱心的指引之後,他趕忙恭恭敬敬地彎下身子,鄭重其事地施行了一個謝禮,隨即便聽從勸告,緊緊跟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快步朝著人多的地方走去。
儘管此時已然夜幕深沉,但人群之中依然人頭攢動,遠遠望去便能瞧見當地的百姓正井然有序地排成一條長長的隊伍。
皇甫擎天快步穿過這條蜿蜒如龍的隊伍,其間時不時有熱心腸的百姓善意地提醒他趕緊排好隊,否則神醫可是不會給他看病。
麵對這些好心的提醒,皇甫擎天隻得微笑著向周圍的人們耐心解釋道“我並非前來求醫問藥的,實乃有其他事要處理。”
就這樣,他沿著這支望不到儘頭的隊伍一路前行,足足走了約摸兩裡地之後,方才終於得見前方那氣勢恢宏、威風凜凜的“白虎堂”三個大字。
抬眼望去,隻見四周皆是潔白如雪的裝飾,與這漆黑的夜色形成鮮明對比。
而那些身著白色長褂之人則不停地穿梭其中,忙碌地為百姓看診,還有一些在維護著現場的秩序。
令人奇怪的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蒙著一層薄薄的麵紗,讓人難以看清其真實容貌。
然而,皇甫擎天所不知道的是,這些人不僅麵上戴著麵紗,在那麵紗之後竟還藏著防護口罩呢,如此這般,隻為防止自身受到疫病的感染。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白虎堂裡依然是燈火通明。
斬塵調集所有物資全力支持此次的災情。因為藥草稀缺,她也早已經命令貔貅到全國各地調整他們需要的藥草。
門口也如百姓所言,濃鬱的草藥香氣彌漫在空中,幾口巨大的鐵鍋正冒著滾滾熱氣,鍋中的藥草隨著沸水翻騰不休,不斷散發出陣陣苦澀而又令人安心的味道。
百姓們秩序井然地在每一口大鍋前自覺排起了長龍,每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期待和希望,靜靜地等待著藥草熬製成救命良藥的那一刻到來。
皇甫擎天站在遠處凝望著這一幕感人至深的場景,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之情。
他對那位救苦救難的鳳雛堂主感激之意愈發深沉,若不是此人的善舉,這些飽受病痛折磨的百姓不知還要承受多少痛苦。
正當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白虎堂門前發生的一切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映入眼簾,令他心頭猛地一緊。緊接著,一絲莫名的笑容緩緩爬上他的臉龐。
原來,那個讓他感到如此熟悉的身影,竟是之前在古墓中搶奪他玉璽之人——斬塵!
這個發現著實出乎皇甫的意料,沒想到本應在臨風郡現身的斬塵,此刻竟然會出現在涼州城中。
皇甫心中暗喜,心想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既然命運將斬塵送到了自己麵前,那他便無需再頻繁往返於臨風郡,便可以安下心來,留在此地。
他也可以悄悄躲在暗處展開深入調查,爭取一舉揭開所有謎團。
思及此,他看了一下四周,趕緊找了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隱身將自己藏了起來,然後在暗處觀察著斬塵的一舉一動。
隻見,斬塵走近熬製藥草的大鍋旁邊,將手中從空間裡麵取出來的靈泉水,挨個倒進眼前的幾口大鍋中。
雖然,靈泉水沒有治愈病症的功能,但是將它加在藥湯裡,起碼能起到強身健體,幫著患者儘快恢複體能的效果吧。
這一想法其實也是她剛剛靈光一閃所想到的,而此時此刻,她正親力親為地將那些珍貴的靈泉水小心翼翼地倒入湯藥之中。
每一滴靈泉水落入鍋中時,都仿佛帶著希望與生機,她默默地在心中祈禱著,期盼這樣獨特的方法能夠發揮作用,拯救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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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加完靈泉水後,並沒有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而是又逐個走到那幾口大鐵鍋前,仔細查看鍋內藥草的熬製狀況。
她時而彎下身去,湊近鐵鍋聞一聞散發出來的氣味;時而用勺子輕輕攪拌幾下,觀察藥液的濃稠度和顏色變化。
經過一番認真檢查之後,最終她確認這一鍋鍋的湯藥已然熬製成功,可以放心地交給夥計們分發下去了。
然而,誰也沒有察覺到,就在不遠處的陰暗角落裡,有一個身影靜靜地隱藏其中。此人正是皇甫擎天,他親眼目睹了斬塵的這一係列善舉,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漣漪。
回想起之前斬塵偷走玉璽之事,他原本憤怒不已,但此刻看到她如此儘心儘力地幫助百姓,那份怒火不知不覺間已漸漸消散。在他內心深處,對斬塵的過錯似乎已經選擇了寬容和諒解。
時間飛快流逝,斬塵就像不知疲倦的機器一般,不停地忙碌著。從白天到黑夜,她未曾停歇片刻。
直到夜深人靜之時,一直在旁協助的青鳳實在不忍心看她繼續勞累下去,好說歹說才勸動她放下手頭的工作,暫時離開這裡,回到後院去稍作歇息。
皇甫擎天遠遠望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心情無比複雜。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令他一時之間難以言表。
他呆呆地立在原地,雙腳猶如被鉛塊重重壓住,無法挪動分毫。目光則始終落在那些因身患疾病而痛苦呻吟的百姓身上,久久不能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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