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後背被砍了一刀,鮮血將他身上的發黃、老舊的白襯衫染紅,這是他第一次被人砍,雖然那個砍他的東聯社四九仔被他斬斷了兩根手指,但他還是火氣很爆。
站在一旁的池夢鯉將吉米仔的反應儘收眼底,雖然屋邨仔天天惹是生非,打架吹水,但開大片砍人,肯定是第一次。
後生仔第一次拿刀,手腳都是抖的,恐懼和激動交織,這是腎上腺素作祟,打到一半,大多一頭栽倒在地,整個人都不起來,這就是腎上腺中毒的表現。
這個吉米仔不錯,拿刀手不抖,斬人的時候還能保持冷靜,就是身手一般,但屋邨仔打架自成一派,以實用為主,不需要練招式。
“吉米,帶人把地麵上的撲街都拉到巷子中去,受傷的兄弟們送去醫館,你要不要緊?”
虎頭蛇尾的拉大片,大反派東聯社連個站出來的紅人都沒有,隻微微抵抗了一下,一點快感都沒有,跟國產劇情片一樣無聊。
不過沒有出來抵抗,也是好事一件,池夢鯉手下的屋邨仔們隻有幾個衝的太前的受傷,不需要掏出一大筆安家費和保釋金。
吉米仔先把刀扔給身邊的兄弟,讓身邊的屋邨仔們將沒帶白手套的東聯社矮騾子們拖到巷子中,然後快步走到了池夢鯉的身邊:“大佬,不要緊,現在已經不流血了。”
“不流血好,堅持一下,收兵,再不收兵條子就要來了。”
池夢鯉已經聽到了震天動地的警報聲,應該距離不遠,條子也不是癡線,開車過不來,肯定要跑過來,自己手腳足夠麻利的了,還是耽誤了一點時間。
這次打掉東聯社一條街,雖然油水少,但往後肯定還得開大片,少了場子,底下的四九仔就少了一大塊財路,就算是東聯社龍頭書生鬼不想打都不行。
不過按照江湖規矩,會開始講數,但那也得三天之後。
守住三天,場子就徹底改名換姓。
池夢鯉是不想打,也準備吐出幾個場子給東聯社,吃太多,容易消化不良,等肚子裡的場子消化完,在把大口鴨這個撲街趕出油麻地。
“阿東,走了,癡線。”
見到菠菜東還拿著一把西瓜刀在耍帥,池夢鯉大喊了一聲,然後就掉頭離開。
菠菜東聽到招呼,趕緊用衣服將西瓜刀刀柄擦拭了一下,勝哥交代過,不要在家夥上留下指紋,要是被條子找到,事情就麻煩了。
紅菇和爛醉龍,肥仔南見池夢鯉離開,也把手上的家夥事扔進垃圾桶當中,跟著池夢鯉離開。
吉米實在是太疼了,管身邊的喜仔要了一支煙,然後拉住正要離開的表哥菠菜東:“表哥,這是喜仔,好兄弟,讓他跟你去保護大佬。”
菠菜東奇怪地看了一眼長得跟人猿泰山一樣的喜仔,撓了撓頭,開口說道:“自己兄弟?”
“他很能打,為人還講義氣,想要跟大佬。”
吉米自己雖然撈到一個場子,但還不是水房的弟子,甚至連藍燈籠都不是,沒法打著字頭的旗號做事,隻能打著大佬的招牌搵水。
也就是說,他吉米出了油麻地堂口,就是三無人員,其他水房堂口是不認的。
雖然這次插旗成功,大佬肯定得紮職,堂口也會開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