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妥當之後,我便換好了男裝,又備了一身帶上,將長鞭係於腰間,血雨腥風和玉簫掛於駝駝身上,在石子路啟動遮蔽機關蓋好小院,便起程趕往玉門關。
而上官清流則是同時離開隻身奔向大漠,隻是未待其走遠,便被聞止靜追上。“大哥,且慢行。”
上官清流一轉頭,便是麵具晃眼,“何事?”
聞止靜追至其身前,附在耳際低語道,“大都尉身後之人似是他師傅,居於樓蘭國與大漢邊境一處山林之內。”
“哦?可探得其他?”
“二哥那裡剛收到密報,大哥不如返回看看。”
上官清流微微蹙眉,聞止靜笑道,“大哥安心,即便大嫂前來,前有周老將軍知悉,必會阻攔龍泉,而咱們亦可幫襯。”
“也罷,不在此一時,大局要緊。”說罷,便轉身與聞止靜一同返回將軍府。
“老將軍以為如何?”上官清流幾人將密函告知。
老將軍看罷歸還,微頓後開口,“還需上官公子遣人與老夫安排之人一同前往探查,若是能得其究竟更佳。”
“清流正有此意!不知老將軍將會遣何人同往?我三弟聞止靜一向心細穩妥,我欲遣他前往。”說罷一個示意,聞止靜自是起身施禮。
“是啊,所去之人必是善隨機應變、處事周全且有功力在身者。然大戰將至,正是用人之際,莫不如令世賢走一趟,他雖疫症大愈,卻仍些許虛弱,不已長久迎戰,可隨聞公子一往。”
上官清流本是打算支開龍泉,卻也明白匈奴即將圍城,玉門關必是重中之重。“不敢左右老將軍,清流遵令。”
“上官公子客氣。令還有一事想與公子一議,不知可否?”
上官清流即刻起身施禮,“怎敢勞老將軍如此?吩咐即可,清流定是萬死不辭。”
老將軍抬抬手,“公子哪裡話來,皇上聖諭已至,待還朝之時,公子尊位尚可期啊。哈哈。”
上官清流一拱手,“此亦乃將軍提攜、知遇之恩清流莫不敢忘。”
“好,那如此以後你我同為社稷分憂,便不再客套。老夫布陣城內,公子亦見,隻是左右仍需兩路人馬繞出城去將匈奴圍困至護城河畔兼而令其降之,還望公子可領人以分此憂。”
“必不令老將軍失望!然,不知另一邊是何人為統?”
“我欲令泉兒為將。”
“如此甚好,”上官清流一笑,“不過,之前清流曾諫,莫若放走部分匈奴兵將,使其感染瘟疫傳回匈奴,可保我邊關幾年之內不受其擾。不知老將軍以為如何?”
“此計當屬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非不可為,卻是城內經此救治病患,所餘藥物不足,為防誤傳我大漢子民,故而暫且擱置,還望公子曉然。”老將軍微微一笑回應。
上官清流自是清楚此不過為借口,且他根本已探知漢軍欲招降匈奴兵將,早已布下細作,不過是匈奴並不知情罷了。於是故作悵然,“是清流思慮不全,老將軍勿怪。”
老將軍亦知曉他的心思和本事,不過是不願為之罷了,畢竟生靈塗炭非正人君子之為,即便兩國交戰,亦不該殃及無辜百姓,故而方設下反間之計勸降了匈奴兵卒,然此戰勝券在握,卻獨獨不可放過大都尉而已,因此圍殲之計並不致死傷眾多。
心善之人,必是有好生之德,卻不知用於敵患是福是禍;為國之人,則是無所不用其極,隻善待本國之民,卻不慮暴戾之行可將會衍生其諸多惡念。
匈奴京都,兩位賢王近日可謂和睦的很,經常相聚同商國策。
“賢弟確定了?”左賢王探過身子低聲詢問。
右賢王亦是壓低聲音,“哥哥放心,必是漢人無疑!且其人更疑似漢軍細作,這必是將我匈奴十五萬大軍消磨殆儘啊!”
“好!”左賢王一拍手!“此戰,必敗!”
“自然是了,小弟已傳信軍前,見機而動。”
“啊?哈哈!愚兄這便令人傳信,怎可將我草原勇士儘數填命於那小人之手。”
“誒,豈是這般,卻是那蘭鮮用兵不利,借漢軍之手斬殺我匈奴勇士!陣前將領明察秋毫方躲過一劫,死裡逃生趕回報信!”
“是是是,且你我各自的人馬收歸即可,留幾個殘兵,卻不可多了。”
“小弟遵哥哥教誨!”
兩人相視一個奸笑,便可預知大都尉此戰之結局。卻可憐那些不明政局的無辜兵卒,白白殞命。
我兼程趕路,終是兩日後的漏夜抵於玉門關外密林之內,“駝駝,現下已晚,咱們且於此歇下吧,明日一早便進得城去。”我放下包裹,直接仰身躺於草地之上,想著明日便可見龍泉,甚是欣慰。
入睡之後,我竟做起夢來——我一身血衣立於城關之下,手中提著的竟是碧海蒼龍。周圍四下遍布兩軍兵將的屍身,有相互纏抱而亡、有瞪大雙眼死不瞑目卻仍死死握著長槍的、亦有斷肢殘軀哀嚎不已僅求速死的,血色一片慘不忍睹。而龍泉竟是跪立於我麵前,卻身負重傷,我欲過去攙扶於他竟被大都尉所攔,情急之下我將手中之劍直接飛擲過去,卻被他穩穩接住,眼見他執劍便刺向龍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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