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於安心,待老夫返回,便可勸樓蘭國主不斷襲擾漢境,使大漢不得寧,可保匈奴之境平太。”
“那樓蘭軍中可有足夠兵力可行此事?”
“自是沒有,單於卻忘了其隱於漢境之內各處的細作,隻需擾亂太平之世便可,無需動大軍相抗。”
烏威單於笑曰,“如米中之蟲,雖是無幾,卻可令其儘棄鬥米。”
“正是此道。”
“漢相此行可另有他事?”烏威單於豈會相信僅因如此書函可言明之事姬伯竟親自走這一遭。
姬伯一笑,“卻是瞞不過單於,老夫需借草原之地習一習武。”
我返回小院後,便每日習武毫無懈怠,確是因著駱掌門等前輩內功相助,功力進益良多,尤是其各自精修之術,如輕功、身法、速度與耳力等,劍法更是得血雨腥風之力,較之往昔可謂再進數層,如今使得軟劍便更靈巧善變、如龍蛇之舞,外劍則是剛柔並濟、力震四方。
待我收了招式,遠處的駝駝方可近前,卻撒歡一般散開四蹄連蹦帶跳,口中更是各種嘶鳴低吼之音不絕。
我笑著抓住它頸上的長毛,“好了駝駝,我已是知曉如今功力進益許多,你無須如此興奮。”
駝駝蹭著我的頭,將我往其身側帶,我便知它之意,一個飛身躍至它背上,便隨著它往沙山奔馳而去。待登至山頂,它竟如那狼一般仰首長嘯,即刻引得周圍沙山回聲不已。
我開懷大笑,亦隨之嬉鬨一番。過後便直對它道,“駝駝,既如此,我便更欲馳騁疆場!亦該是返至山中了,我便先去往駱掌門所言之處尋得劍訣,再去尋訪那姬伯為幾位前輩報仇雪恨!”
回至山中,莫達幾人之傷均已無大礙,且孟子之令人將其等照顧得甚為妥帖。“好,待你等再將養幾日,我便教習合圍之術。”我自那夜鬥殺狼群之後便研習群狼狩獵之法,加之研讀之兵法,頗有心得,便欲在莫達五人身上試演,若可行,便可於日後操練更眾之人。
“姐姐,靳伯請姐姐去往前廳,已有幾位門派弟子進了家中。”小童前來傳話,我便仍舊一身女裝而來。
“姑娘,這幾位便是。”靳伯見我進門,便迎了上來。
身後幾人皆是中年,而立便是最年輕的,有幾位更是已過不惑。見我皆是一愣,隨即方開口見禮。
我並未客套,居於首位落座,“各位皆是江湖中人,莫鳴便不再客套。諸位可已知諸位掌門之事?”見其等紛紛麵帶悲憤點頭,我便繼而道,“諸位可知那姬伯為何許人?”
一名大漢拱了拱手,“僅知其為樓蘭之人,傳信與師傅,稱欲互通中原與樓蘭之不同功法,請師傅前去一會,怎知,怎知,”雙目赤紅便哽咽難語,其餘眾人亦是紛紛歎氣,“但此仇不共戴天!我等亦是欲往樓蘭尋得此人,即便不敵,亦是不可令其看輕!”
“各位可均為五位前輩門下徒眾?”見眾人點頭,我便繼續道,“那姬伯乃是樓蘭國師、匈奴大都尉蘭鮮之師,此人武功高深莫測,加之其與兩國關聯,若是以一門一派之力恐是難有勝算。”
聞我之言,眾人便開始交頭接耳,退卻之情顯而易見。靳伯於一旁微微搖頭,我亦是看出此等皆非可成事之人。
“各位可先將先師靈柩妥善運回,若是得便,莫鳴欲往玉峰派一行,駱掌門臨終有所托,既是得了其內功相與,便該終其未儘之事。”
“師傅將內力授予了姑娘?”眾人皆是一驚。
“正是,”我正色道,“權且當為報仇之用。”
再度竊竊私語一番之後,有幾位麵色微青,其餘皆是凝重。
“姑娘,我等已聞得乃是姑娘將師傅帶回安頓,方不置任其被奸人肆意踐踏、亦是免除獸類蠶食,此大恩大德我等無以為報,既是師傅臨終之時將內力相授,便請姑娘不棄,領下我等掌門之位!”一較為瘦弱、須發花白之人起身施禮。
“錢世兄,你如此令我等如何?姑娘亦是我等恩人,豈可獨接你玉峰派掌門,如此豈非令我祁連派令人恥笑為忘恩負義之輩?”
“就是,就是,我冷塞何以自處?”
“還有我蜀中。”
一時之間竟是亂作一團。我一語不發靜觀其行,靳伯於一旁止不住笑道,“各位勿要爭論不休,可聽得老夫一言?”
眾人皆知靳伯亦是施救之人,便片刻靜默下來,望向他。
“眾位之心天地可鑒,然我家姑娘僅一人之身,如何擔五大門派掌門?莫不如你等合為一處,姑娘亦是擔得起。”
“靳伯,雖說莫姑娘深得家師相傳內力,然一家掌門亦是可為,若是五家,恐是不妥,江湖亦無此先例啊。”
我淺笑,自是明了其等口上言說尊我為掌門,不過是恐彆家恥笑背恩負義,卻並不真心,尤是我年紀輕輕又身為女子,豈會令其信服?“各位,且聽我一言。”我環顧左右,“各位心意莫鳴心領之,然我亦有重任在肩,無暇顧及你等門派之事,莫不如各自推選合適人選。我便是得了各前輩功力,權當回贈,日後若是報得大仇亦算有所交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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