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呂先吃癟,側目看了看程燃。
程燃此時已是鎖緊眉頭,輕歎一聲,“不過是我等不明而已,姑且待龍賢弟與其詳談之後再予決斷為好。想來,這莫姑娘亦是於龍賢弟有意,隻是這身世確是令人有些許不安。”
“她不過區區一女子,”呂先雖亦是心中有疑,卻仍欲爭辯一二,“如此處之有何好處?”
胡濟世並未回應,而是詭譎一笑。
議事堂之內,唯我與龍泉,沉寂許久,便同時開口。
“姑娘,”
“我,”
“請。”又是異口同聲,卻又相繼而笑。
“龍兄,”仍是我先開了口,“恕我未及如實相告,確是未及時機。”見他直麵於我,便繼而開口,“我本不知家宅何處、雙親何人,自幼為師傅撿拾養成,卻於五年前師傅亦是不知所蹤,獨留我一人於大漠中一處所在,後應是我過於思念師傅,便私自配了忘憂之藥,卻不想竟是忘了所有,唯駝駝伴於左右。後因往市集購采吃食偶遇上官清流,相較之時被其識破,又再度於大漠之中將其救下,方算熟識。恐是他憐我獨自一人,便邀可於其家中常來常往,故而令眾人有所誤會。相瞞不過亦是不欲將女子之身現於人前,若是,便不可得周老將軍賞識得以疆場報國。大敗匈奴之後,該是與兄長言明,卻因種種而未得,兄長可願寬宥莫鳴?”言罷,我便抬眸凝望於他,見他雙目便滿是憐惜疼愛之情。
我麵頰一紅便垂頭不語,方令他覺出不妥,移開目光一笑之,“莫姑娘何來此言,我豈會怪罪,隻是,”苦笑一聲,“隻是略覺詫異罷了。想得昔日與你不分彼此,如今男女有彆再不可肆意妄為,有些許不適而已。”邊說,邊雙手不知如何安置,突顯手足無措之狀,“如今女裝甚好,不再將莫姑娘如此傾城傾國之姿掩沒了去。額,日後,日後便望莫姑娘勿要疏離,仍是如過往一般勿要見外。”
“兄長不怪便好。”我亦是不知如何與其相獨處,堂中便再度陷入死寂。
約有一炷香,龍泉方再度開口,“莫姑娘,不如我陪你四下走走,如今你這般,恐是眾人皆不知,免得出入有所誤會。”
“好,兄長做主便是。”我有一絲落寞,想當初與他甚為親密,雖亦是稱兄道弟,卻可勾肩搭背嬉笑玩鬨,如今,卻甚為疏離。
我二人起身踱步進了院子,往來兵卒確是一驚,待我含笑自稱顧名之時,其等便是先愣後喜,欲要近前卻終是以禮相待,亦是令我苦悶不已。
“莫姑娘?你怎於將軍府?”
一道驚詫之聲斷了我煩苦之思,抬頭望去,見柳如楊一身戎裝大步近前,一副驚喜交加之色,並不似旁人有疏離之態。
“柳兄,”我笑意彥彥,“柳兄可是有事方至此?”
“確是,乃是軍務。”他立於與我一步之距,直麵於我雙目喜色。
龍泉一直伴我身側,卻是兩尺有餘,見柳如楊與我竟是如此熟識,不禁微微有些皺眉,輕咳一聲,肅顏開口,“這不是柳校尉嗎,來此何事?”
柳如楊微側目方見得竟是龍泉,忙施禮,“龍將軍恕罪,下官未及拜見。”
龍泉揮揮手,“罷了。可是有何軍務?”
“回將軍,確是。下官前來呈送公函。”
“那便去吧。”
柳如楊並未離去,而是向我一笑曰,“莫姑娘今日可是躲不得了,稍事我一刻,待我呈遞完畢便來尋你。”
龍泉聞得此言更是不悅,“等等,柳校尉與莫姑娘相識?”
“回將軍,正是。這便是,”柳如楊忽而止聲,似是頓覺不妥,抬眸望向龍泉,見他一臉不悅,便不知如何應對。
我笑著接起,“我與柳兄便是於莊集相識,且是不打不相識呢。”
柳如楊轉向我,亦是柔色一笑。
“哦?如此說莫姑娘便是柳校尉提及於莊集之內遮麵之人?助他等擒獲匈奴兵卒、斬殺一人、又打探魏家之事?”龍泉已是雙眉凝於一處。雖是早有猜測,卻於今日印證之時不知為何如此不悅。
“兄長如何儘知此事?”我亦是錯愣。
“賢弟,莫姑娘方來,怎就盤問起此事來?”程燃不知何時現身而出,笑著走近我等,“莫姑娘勿怪,龍賢弟近日有些疲累,亦是因追查莊集魏家滅門之事有所困擾。”
“魏家滅門?何時之事?那魏家,”我止了聲,略緩和一些方再度開口,“程將軍,不如返回堂中一敘,恐是尚有些許事宜相告。”我又轉向柳如楊,“柳兄,我今日便在將軍府,柳兄可隨時來尋我。”
返回議事堂,唯有程燃、龍泉、呂先、胡濟世與我及莫達眾人。
“各位將軍,”我習慣性抱拳拱手,“那魏家便是大都尉蘭鮮本家。”我便將曾於偶然聞得姬伯聲音及後尋訪之事一一詳述,莫達等人亦是將樓蘭國師府之事相告。
“莫姑娘私探魏家且儘知魏清源之事,為何不早說?”呂先急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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