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雖是心悅於他,卻是從未及問過龍泉此事,一心便僅是將小院之事告知,至於旁的,即便與他一見如故,願相親相近,卻從未想過成婚之事。此刻方明白,自身確是如他等人所言,糊塗得很。甚是為難卻不得不開口,“幾位兄長,我便該如何?”
莫山與莫達對視一眼,繼而道,“姑娘不如暫且耐心候之。想來我等需於城中歇息兩三日,與程將軍商議後方可往樓蘭一探,便是辛苦四弟與五弟暗中相探龍少將軍心意。況此等終身大事,即便龍少將軍確是與姑娘有意,尚需得其雙親允之,故而待樓蘭之事了卻再議不遲。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我微思量片刻,“便是依著三哥之意而為,且,我確有尚未儘之事,終身之事並不急於此一時半刻。”這確是實言,小院之事尚不知漢皇獲悉有何思慮;且師傅仍不知所蹤且無跡可查;更是駱掌門等前輩大仇未報!我豈有兒女之心,即便心悅龍泉,亦是如莫達等人所言,豈可由我一女子先出頭之禮。卻是我未見的,莫良緊握成拳的雙手待我言罷方緩緩展開。
莫達幾人似是鬆口氣,微微笑曰,“姑娘,可轉回將軍府了?”
“龍賢弟,怎你獨自回轉?莫姑娘呢?”呂先驚見龍泉身後並無人跟隨,便脫口而出。
龍泉神色如常,“稍後便回。”
胡濟世忙拉著幾人進屋轉身關閉了房門。
龍泉正欲開口,便被程燃搶先,“賢弟莫怪,我等方才偷聽了你與莫姑娘於議事堂內之言。”原來他三人爭辯之後,胡濟世便強拉扯他二人一同前往偷聽。
“你們,嗬。”龍泉無奈一笑,“未料程將軍亦是如此啊。”
“有何辦法,你這廝不言正事,真是急壞我等。”胡濟世笑得甚為狡狤,“我來問你,那莫姑娘之言你可信?”
“為何不信?她有何故欺瞞?”龍泉不明。
程燃攔下胡濟世,“賢弟,你確是與莫姑娘有意?”
龍泉臉一紅,卻是羞澀開口,“不瞞幾位哥哥,確是。她為男裝時便欲親近,如今,如今,”
“如今複了女裝更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豈有不思之理?”呂先從旁嘲笑。
“卻,賢弟,尚需查明方可啊。”程燃極為正色而言。
龍泉一愣,呂先亦仍是困惑。胡濟世搖搖頭,“賢弟勿以美色所惑。若她與你有意,何故與上官清流如此熟識?”
“兄長之意?方才於酒樓之上,我便已問清,莫姑娘與上官兄確無婚約。”龍泉似是反應出什麼,“兄長是對她有疑?她若是可疑,為何助我大漢擊退匈奴?為何女扮男裝上陣殺敵?為何又要實言相告?”
“是啊,我並不覺龍賢弟此言有異,更是不覺莫姑娘有疑。”呂先早就忍不住想問了。
胡濟世看了看程燃,“既是如此,那賢弟可確定莫姑娘心意?”
“這個,”龍泉再度臉紅,“尚未問及。”
三人皆是哀歎,“如此良機,何不把握?須知,那上官清流不日便回轉了。”
龍泉皺眉,“隻是,這終身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莫姑娘孤身一人亦不可如此慢待了。且,她,我並不得而知啊。”
程燃笑了,“罷了,莫不如這幾日以商討樓蘭之事為由,賢弟與莫姑娘獨處之,探其心意。”
“額,恐為不妥,方才莫達等人已是提點於我,恐是獨處有損莫姑娘聲譽。”
“那便我等皆在!”胡濟世笑意甚是隱晦。
“對啊,便可旁敲側擊!”呂先心領神會。
待我與莫達等人轉回將軍府,已是大軍晚飯之時,我便尋了校場之處,趁無人之際熟習劍訣。莫達幾人自是跟從,隻是他五人合圍之術亦需勤加練之。
“大哥,歇息一陣吧。”過了約近一個多時辰,莫思叫停了兄弟幾人,同席地而坐,遠遠望著仍是專心習武的我。
幾人飲水歇息,莫達示意眾人,方見莫良雙眸卻始終未離我身姿。
“三哥,二哥真對姑娘動了心?”莫武最是坦率,附耳悄聲相問。
莫山一歎,“二哥,”一聲便將莫良喚回神,接了水囊飲了一口,卻仍是一語不發,隻是垂頭不再看我,微頓了片刻,抬頭望著莫山開口,“三弟,方才酒樓內,多謝。”
“二哥,你我本是一同長大的兄弟,何來此謝,隻是,”有些為難便止了聲。
莫達抬手置於莫良肩頭,“二弟,姑娘雖無親無友,卻無論身世樣貌武功心智,皆不是常人可比,你,”亦是不再續言。
莫思望向我,“是啊,姑娘豈是我等可肖想的,嗬。”隨即搖頭。
“不是吧?四哥你?”莫武驚詫。
莫良垂著頭,“我自是明了,隻是妄想她可遲嫁些時日,哪怕僅為數月也好。”
莫山苦笑,“遲嫁亦是需嫁,我等須是為其尋得良人方為上策。然,無論姑娘是否出閣,我等皆是其隨從,此生不變。”
莫達接上其未儘之語,“老三說的是,若可今生相伴,又有何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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