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京、不進朝堂?”抬手指向龍泉,“嫁與他便亦是不入京、不進朝堂嗎?可知為得你,我方欲留下此處家宅?他龍家世代皆是於京城之內,你便是如何不往?”上官清流難掩激憤之情,轄製我的手甚為用力,我竟是一時掙不開。
龍泉見他如此用力,我亦是緊鎖眉頭,不得已運功推了他一掌,方將我二人分開,顧不得踉蹌後退的上官清流,忙上前查看我的小臂。“可是疼了?”撩起衣袖,見已是紫紅一片,瞬時反目,“上官大人,我因敬你為上官,且往昔比肩退敵,卻不想竟是如此無禮!”
上官清流穩住身形,見我二人如此親密,頓時失了往日之態,抬掌便朝著龍泉打來。龍泉將我推至一旁,便是與他纏鬥於一處。
“住手!休要再打了。”我想插手製止,卻被他二人擋開。
院門被推開,莫達幾人便擠進來,再者便是聞止靜、孟子之與靳伯等人。
“二哥、孟兄,且先將他二人分開。”
莫良與孟子之忙上前各拉各主,勉強將互不相讓二人分置兩旁。
龍泉不顧旁人,便是近前拉起我,“可需塗些藥?”
“放開鳴兒!”上官清流頓時便喊出聲。
我輕拍了拍龍泉,轉向上官清流,“上官兄,記得你赴京之前,你我已是兄妹相稱,大哥若是尚惜得,便是該繼而往之,何苦如此?”
我一句話,便是令上官清流一顫,“鳴兒,卻是為何?”
我瞧了一眼眾人,微搖了搖頭,“若是兄長執意如此,我便實言相告。自你我於大漠相鬥你言之求娶,我便知兄長非為我此生之良人。你養傷之際,我偶聽得兩位仁兄與靳伯密語,方知兄長於我不過為得助益返朝,而非真心求娶,更是令我確定心意。我雖屢次助兄長於周老將軍麵前隨心如願,便是為得回報兄長所待不薄之恩,卻非是男女之情。”縱是此言令在場之人皆是驚歎,卻不得不坦言。“然我與龍泉,便是初見即互為驚覺如前世情緣未儘之感,如今更是明了彼此心意,方相許終身,而非兄長所想。如今兄長心願達成,小妹該是恭賀。”
“鳴兒,你可是怪我將退敵之功全納為自身而非是與你相予?”
“並非!”我邁步上前,“我莫鳴雖為女流,確亦是知己任,並不想於青史留名,僅為得百姓安居、國土安寧,以求心安!”
“好!師妹果不愧為戰神之後!便是如此胸襟令我等男兒皆自愧不如!”駱弈城方才並不放心,故而未離遠去,現更是直接進得院中,盯著我滿是讚許之色。微側身施了施禮與上官清流,“這位上官大人,師妹方才已將前事後因講清道明,大人既已得聖上封賞,便是心願已成,何來再生事端?”
“駱公子何出此言?”聞止靜滿麵怒意,轉向我開口道,“姑娘可知,初始之時恐大哥確是因得姑娘武功容貌方有旁的心思,然確是隨之與姑娘相處彌久方是覺出姑娘之與眾不同。我等確曾私下揣度大哥之意,可姑娘卻僅知之初不問日後!大哥為護得姑娘詳寧方不願你拋頭露麵、血戰疆場!更是顧及姑娘才華心智特意以儘數所藏相贈,可知便是我與二哥皆是未及的。此次進京受封,大哥因得皇上賞識一舉成了重臣新貴,姑娘可知有多少達官貴人、大家閨秀有豔羨聯姻之意?大哥卻皆推之,未恐姑娘久候,更是日夜兼程快馬加鞭而歸!誰料竟是如此場麵!姑娘可珍惜過大哥如此一片傾心之情?”
“止靜,休要多言。”上官清流頹廢地喝止,雙目更是無神。
靳伯長歎一聲,“莫姑娘,少主將這十數年所積所累悉數托與姑娘,難道姑娘不曾有半分真心嗎?且,少主已無雙親祖宗,自是可為姑娘省去內宅紛擾,且以少夫人之尊謂之。卻,龍少將軍定可保姑娘是可安然嫁入龍府為正室少夫人?”
“龍泉此生,非鳴兒不做他娶!唯她一人!”龍泉沉穩出聲,正色嚴辭,毫無拖遝。
“嗬,龍少將軍此言恐須是先經得了父母雙親、宗族長輩乃至皇上相允吧?”聞止靜冷笑一聲。
場麵再度寂靜,我於一旁仔細聽著他等之言,確有懼意。我為女子,身家不清、來曆不明,且毫無可證自身之憑,何以令上有天子之命、下有父母之意的世家允我為正妻?恐是除了如上官清流這般可獨自做主之人外再無旁的可能。
眾人見我麵色漸暗有傷感之色,便知我之所想,卻不知如何勸慰,這龍泉的世家之位恐確是為難。龍泉亦是明了我所慮,卻,儘為實情,如今便是他允下,恐亦是難保日後,一時便是皺眉緊縮,不便勸慰。
莫山卻是一笑,“上官大人,這位聞公子,你等言之鑿鑿,唯一條,求娶之意確是因得我家姑娘,而非是她為戰神之後這一身份?”
駱弈城眼色一轉,亦是笑道,“是啊,師妹這身世與武功,加之手中血雨腥風,恐不顧及其樣貌,便是欲求娶之人已如過江之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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