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將自己埋緊,下身傳來的陣陣痛楚無法言說,更是羞於與他啟齒,卻……“咕嚕”一聲響起。也難怪,我一日一夜未進食,且昨夜又被他……故而早已饑腸轆轆了。
“嗬嗬,”龍泉嗤笑一聲,“好,我先去為你備些飯食,順著叫丫頭來服侍你起身,可好?”見我並未駁斥,他便是笑著為我掩好錦被出門而去。
聞得內外兩室的房門閉合之聲,我方將自己露出頭來,一時之間有些恍惚,竟是如此便已成他人之婦了嗎?昨夜……我雖是昏迷,卻零星有些感知,且萬分確定那人便是龍泉,回思——他的火熱、我的冰冷;他的索取、我的痛楚;他的猛烈、我的逆受……即刻便是麵頰滾燙。而,今日當真要與他結為夫妻嗎?我確是心悅於他,僅是從未思量過竟真的有這婚嫁的一日,尚且如此之快!胡思亂想了一陣子卻是無任何思緒,終是哀歎一聲,罷了,已是有了夫妻之實,恐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此生便是該與他結為連理。我微微搖頭,似是覺出此時此地自己竟是生出了認命之感,嘲笑自己何時亦是變得如此了?不過再細細思量一番,我自醒來,似是所有事情皆是意料之外卻並未令得我甚為驚詫,且有時竟還似夢中所知一般。
然我所不知的,便是這天數!便如初見之時那無緣無故卻由來已久的熟識之感,竟是天意早已安排,人世輪回之中,自有定式,人力自是不可相違,且,緣,便是無可言說之玄妙……
龍泉直至下得樓去方見到了人,且為值守的兵卒,瞥見他精神抖擻之狀頓時嬉笑道,“龍將軍,程將軍請你去議事堂呢。”
龍泉聞言一蹙眉,“何事?為何不往房外去喚我?”
兵卒垂頭忍著難以抑製的笑顏,“是胡軍醫嚴令任何人不得上樓去驚擾將軍的。且程將軍稱待您下樓來再去不遲。”
龍泉瞬間變得麵色血紅尷尬不已,心中暗罵定是那胡濟世私下搗鬼,且猛然醒悟,自己從來不近女色,便是因得與我兩心相悅,亦是不會明知我有傷在身且體內尚有餘毒之時難抑那份心火!而昨夜的種種……是了,那碗藥湯!龍泉此時已是心中有了計較,麵色卻並未消退那份羞紅,“咳,知曉了。”
轉身便是喚了那兩個丫頭,仔細吩咐一番後方邁步去尋程燃了。
行至中院,便是見得將軍府內熱鬨非常,遍布大紅喜帳以及燈籠,眾人更是滿臉笑意忙得不亦樂乎,更是所有人等皆襯了紅紗罩衣,見得他便是恭賀之聲。
“恭喜龍少將軍!”
“龍少將軍,恭喜恭喜啊!”
“將軍,今日當得多飲幾盞噢。”
……
龍泉雖初始帶些扭捏,卻是須臾之後便習之為常了,且亦是露出濃濃笑意,甚是與常日相熟之人嬉鬨幾句。
進得議事堂,見得亦是被布置得喜慶無比——所有案幾、坐榻皆以紅布相罩,窗欞邊角亦是掛著大紅燈籠,更是不知自何處尋得的紅梅置於主桌兩端,將整個議事大堂儼然換成了新婚大禮之所!
“程兄,”龍泉含笑走近正指揮著眾人依次布置的程燃。
程燃扭轉身子見得滿麵春色的龍泉,那笑意皆可自臉上溢出來,“哈哈哈哈,”上下打量了龍泉一番,亦是令得他有些許心虛且尷尬之情,方再度開口,“賢弟,來看看,如何?”程燃到底未如胡濟世與呂先那般嘲諷他一番,令得龍泉甚是慶幸。
“有勞程兄了!”
“你我兄弟何出此言!且此等喜事若非恰逢其時,恐是為兄尚且趕不及呢!”這確也為實情,邊關將領無召不得隨意返京,若是待龍泉與我在家中大婚,恐許多常日朝夕相伴、並肩沙場的兄弟皆是不得登門觀禮的。
“那小弟便不再累贅。”龍泉是真心感恩卻並不流於表麵。
程燃微有些用力地拍了拍他臂肘,“這才是正理。噢,莫姑娘,嗬嗬,該是稱作弟妹了,現下如何了?可複了常態?可醒來?”
龍泉自是明了他所憂,笑著開口,“鳴兒已醒,且已無大礙了。”
“那便好,今日定是令得你二人皆滿意。對了,若是處置妥當,尚需濟世兄且去診脈,便是那毒亦不知如何呢。”
“好,我這便去尋他。”
“快些去吧。呂賢弟於府外忙去了,我見得駱公子領著莫山、莫武亦是外出采買,且昨夜我幾人已是分了工,斷不會有所紕漏。既是莫姑娘醒來,那今日便可為你二人操辦這大婚之禮,我便遣人去將玉門關所轄幾處的將領、官員皆喚來與你助陣!”
龍泉笑著點點頭,並未反駁,實則乃是為得彌補於我,邊關行禮,一無父母雙親在場,二無良媒重聘之禮,若是再不熱鬨些,確是有些說不過去了,故而對於程燃的安排相當感激。
龍泉乃是於廚房尋見胡濟世的,他進門之時胡濟世尚在煎藥,也不知在思量何事如此專注,竟是直至龍泉上手推了推他方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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