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細細聽著穆老家主所言,竟是不知戰神家臣竟有如此眾數且各司其能、各守其土。
“如此亦是不僅為保安全,另則便是若有戰起亦可互通消息以便解救蒼生。”
我微微頷首,“確是如此。前輩請續言。”
穆老家主飲了口茶,“這腳程便是遠可跋山涉水不覺疲累、近亦能閃轉騰挪移行換影之術,較之輕功則勝在一個‘急’字,便是‘快’之意。擅此術者為中原徐家。此乃四方護衛,皆是功力非凡,為迎戰之時可於戰神有所助益。四類參事則皆不通武,卻是於旁的一技之能無人可及,我穆家便是這耳力。那遠在近海之處的軒轅一族便是可辨識易容之人的原貌、於眾多紛雜物什內選撿所需之物,且較之常人便是一目即可,其玄鐵令便是一個‘目’字為憑。而”
尚未言罷,我耳邊傳來了穆隱之聲,“莫鳴,莊禦醫進府了,正由駱師弟引著往你院去了。”隨他聲止,我便是聞得腳步聲由遠及近。
我微一抬手便止了穆老家主之語,“前輩,不若暫且這般,您歇息片刻。我因往了一遭樓蘭身中異毒,現下有醫者前來訪診了。”
穆隱昨日已是將他所知皆儘數告知,故而穆家人亦是知曉我現下近況的。
“那便先行一診,待老朽傳信於那醫侍傅家,必令其家族為姑娘儘清餘毒。”
“父親,不若暫且回房稍事歇息,待午後再來與姑娘續言?”穆湛恐老者過於疲累,亦便是不願於此誤了我診病之事。
“也好,前輩這數個時辰該是歇息歇息了。”我起身相送,至了院門便是見得駱弈城伴著莊祁款步而來。
“世伯,世兄。”駱弈城見了穆老家主並未驚異,必是明了其來之意,含笑施禮。
“小城啊,嗬嗬,若是你得了閒,便往老朽處一聚,尚有些個話要與你說。”
“好,必是叨擾。”駱弈城亦是明了穆老家主定會相詢駱掌門之事,恐亦有旁的囑托,便忙應下了。
穆湛則是盯著莊祁細細打量,莊祁亦然,二人似是相識,卻一時並未認出。直至穆老家主欲要離去,莊祁便是率先出聲相詢道,“敢問,老先生與這位兄台可是姓穆?”
“嘶,”穆老家主心內一驚,麵上卻不見改色,穆湛微微錯愣,卻是駱弈城與我皆是互望一眼不明所以。
莊祁見眾人默然,忙繼而道,“在下祖籍淮北,家父字林之。”
穆湛即刻變了臉色,忙側頭看向穆老家主。
穆老家主亦是一愣,“傅演是你何人?”
莊祁正色道,“乃是晚輩先祖父。”
聞他此言,我等皆是一驚,駱弈城最先回神,“莊禦醫還請房內敘話吧,前輩年歲恐是耐不得這天寒地凍。”
重新扶著穆老家主返回房中,各自落座之後莊祁方正式行了大禮,“晚輩傅祁拜見穆世伯、見過穆世兄。”
“莊大人原本姓傅?”駱弈城相詢。穆家二人卻是不解。
“傅演即為你祖父,那令尊名諱是?”穆湛得了穆老家主一個示意便是出聲一問。
莊祁言道,“回世兄,家父名諱雙字乃是上錦下菡。”
“你乃是祁師弟?怎會於此?亦是姓莊?”穆湛不由得滿麵疑色。
穆老家主直直盯著莊祁,卻是一語未發。
“世伯、世兄勿需疑心,家母姓莊,傅祁為得便宜方如此宣稱。”
“且細細言明,傅老家主何時過世?如何未得相告我等世家?”
莊祁不慌不忙出聲,“世伯容稟,祖父乃是入秋便不甚佳,不及重陽便已作古。僅是小侄於京中,待及得了家信已是月前之事了。”稍稍頓了頓,“因得我傅家世代行醫,恐遭人辨識,祖父方令我換了母姓隱於京中,不想竟是意外得了聖恩,便入宮做了禦醫。若非尚且依稀記得世伯與世兄容顏,恐是就此錯過了。僅是,”望了我與駱弈城一眼,“不知世伯、世兄竟是與龍少夫人相識,真真巧得很。”
“世侄,你傅家家主之位傳於了何人?”
“乃是家父承了。”
“嗯,那你便傳信回去請他來京中一走吧,便稱老夫有事相商。”
“這?”莊祁一愣,“世伯,不若小侄告假送世伯往家中一去?”因得不明內情,莊祁未敢貿然行事。
穆老家主淡淡一笑,“世侄該是知曉家族秘事吧?”言至此處便是看了我一眼,“確是天意,莫姑娘這毒你可有解法?”
莊祁一驚,不想穆老家主竟是同著我與駱弈城麵前言出此語,瞬時愣於原地不知所措。
“嗬嗬,師弟莫要驚懼,便是見過主上吧。”穆湛一語,頓時令得莊祁如雷劈一般。
“主上?”雙眸於我與駱弈城之間徘徊不斷,微思量片刻,便是有了計較,遂單膝跪拜於我身前,“醫侍傅家次子傅祁拜見主上!”
我已是於穆湛出聲之時便已起身近前,此刻已是將莊禦醫穩穩扶住,令他不得行禮,“確是不知大人身世,莫鳴卻是受不得如此大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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