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相公便是疑心那曾姨娘有所圖謀?”我聽了龍泉之語有些許差異,不知這幾日他於龍府竟是有如此情形。
“鳴兒,尚不得知她所為何來,不若你暫且不入府亦是好的。”龍泉握緊我的手,“卻是為夫思念得緊。”說著便是於我麵頰輕落一吻。
我帶著嬌羞推開他,“不過兩三日未見罷了。何況你須得養傷,我亦是甚忙碌。”將這幾日府中諸人、諸事大致講與他聽,便是上官清流請旨出訪樓蘭之事亦是告知。
龍泉聞言微微蹙眉,捏緊我的手不願放開,“上官清流雖是言明僅為兄妹之情,卻是事事皆為得鳴兒思量妥帖,為夫怎能安心?須得速速將鳴兒娶回家中方可。”
“嗬嗬,”我不禁嗤笑,“莫不是齊家姑娘悔婚了?還是那曾姨娘的侄女尚未抵京相公無趣得很?”
“鳴兒!”龍泉看出我戲弄之意,佯裝氣惱,“為夫這傷已是大安了,不如今夜便宿於這裡吧。”
“必是可行的,”我似是並無阻撓之意,“如今小興他們照料人甚為妥帖呢,我亦是可安心的。”
龍泉見我顧左右而言他,便是趁機將我困於雙臂之間,“鳴兒,那便為夫即刻服侍你就寢,如何?”
我慌亂地欲要逃離,卻被他箍得更緊,亦是被蹂躪了一番朱唇方罷休。卻是令他喘息粗重,“真真磨人的妖精一般!鳴兒,為夫確是可憐得很。”
我亦是緩了緩氣,嗔怪道,“愈發不知羞恥了!日後不可再如此,不然我便隨著眾人返回大漠了。”
“哈哈哈,罷了。莊禦醫可有言明其父何時可至?且是這毒久了可會與你身子有損?”
“尚且無礙,他亦是戰神醫侍一族,恐是有高絕之能。”
龍泉微微點頭,“那便好。非是旁的,我自是不願你不得複了一身所能。哦,明日便是冬至,聖上下旨入宮赴宴,我亦是躲不掉,恐是又有兩日不得來見你了。”便是抬手撫上我麵頰。
我微微一閃,並未全然避開,“知曉了。實則我亦是好奇的很,不知大漢皇宮較之樓蘭如何。”
冬至那日,便是三更天竟飄飄揚揚下起了雪,待及午時已是天地一色了。
“國公爺安!”
“煜王安!”周老將軍尚未下得馬車,便是瞧見身著油綠披風、腳上一雙同色軟靴的煜王一反常態騎馬而來,亦是含笑打起了招呼。
“國公爺歸京之後一直稱養傷未得與眾人一聚,今日必是要借著皇兄的酒多飲幾盞才是啊,哈哈哈。”
“王爺笑談,老臣久居疆場,這酒早已戒了多年,恐是兩口便醉了,哈哈。”
“國公爺過謙,誰人不知國公爺的酒量啊。”
周老將軍含笑一一應之,心內卻是反轉不停,猜不得這煜王今日因何如此異於常日。
內侍們都於宮門處候著,總管伍大人更是笑得似本就長得一張時時掛笑的容麵一般。
“喲,煜王爺!皇上一早就叨念著今日特意為您備了佳釀呢。”
“是嘛,勞皇兄掛心了。”煜王不過方過而立之年,較之大漢天子少了近十歲,常日不操持國事、不必征戰邊塞,加之甚為注重養護儀態,故而若是初見者皆誤以為不過雙旬之歲罷了,隻是這性子過於乖戾了些,滿朝之中皆是敬而遠之的。
伍大人尚要再多言兩句,一頂皇家裝飾的軟轎便停於了宮門口,一名年輕侍從忙伸手挑開轎簾,未見得人,先是聞得了幾聲咳喘之聲。“咳咳咳,咳咳咳。”
“文王爺!”伍大人快步上前施禮,不待回應便直直出手接住了自轎內伸出的一隻蒼白、精瘦、骨指分明的大掌。“您慢著點,皇上特命奴才備了步輦接您入宮。”
“咳咳咳,咳咳咳,勞皇上掛,咳咳,掛心了。”
“三哥,我還以為您不來了呢。”煜王見狀亦是疾步近前,將內侍擠開一側,自己上手扶穩了文王。
文王一身墨色雕裘,內襯暗紅底紋長袍,足蹬一雙鷹嘴軟靴,被左右兩人扶穩喘息了片刻,方含笑轉向煜王,“九弟又俊朗了呢。咳咳咳,咳咳咳,若是愚兄這身子有你半成皆是好,咳咳咳,好的。”
“三哥快蹬攆轎吧,今日如此大雪,萬勿受了寒。”煜王邊說便與伍大人一道將文王扶入攆內,方隨著一道往內宮而去。
不遠處,一個街角,一名內侍靠近一頂小轎,“王爺,文王和煜王進宮門了。”
“好。其餘大人呢?”
“亦是進了過半,卻是尚書令上官大人尚未得見。”
須臾的沉寂之後,“無欲,進宮吧。”
“喏。”
宮門前,伍大人剛剛將病弱的文王以及不羈的煜王送走,便是遠遠瞧見一頂再不過普通的轎子緩緩而來,忙又堆起滿臉笑意疾步上前道,“閒王爺,可就差您了。”說著便是伸出手往轎簾處一探。
閒王聲隨人現,“哈哈,本王來遲有勞大人久候了。”轎簾開啟,便是一身幽藍色滾毛邊披風映入眼簾,抬眸方見得一八尺身量的年輕男子,氣宇軒昂、鼻直口闊,雖算不得俊美非常,卻實實甚為親暖之象,令人如沐春風般難以移開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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