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得暗處之人尚不明,眾人便是不敢耽擱,忙各司其職。莫達去了龍府尋龍泉,且是帶了數封他親筆書函回來,轉交駱弈城等人沿途如遇萬一可於何處求援之用;莫良則是奉靳伯之托帶回數十名護院之人,任我選出隨行以保萬全無失及他等皆離去護莫府無恙的人眾,且是傳信上官清流,若是可為便沿途相隨不甚遠以可相應;駱弈城與莫山、莫武收拾物什準備馬車之事,自是了,若僅為他幾人,隻需得揣些盤纏、幾件衣衫便可打馬而去了,然現下需是帶著傅家之人,且尚有幾名幼童及婦人,故而馬車是少不得的,更是偽裝之物豈可缺失,方需得準備的便是不少;莫思則為傅家眾人喬裝一番,改扮成一商隊一路向西。而穆家眾人則是分彆攜帶老家主親筆及信物往了其餘世家所在之處而去。
唯穆隱,似是閒的很,拎著一個壇子尋我至了房中。“莫鳴,近日似是有人盯上了莫府啊。”
我見他一副奸猾之象便知其必是有了準備,“穆隱兄又是欲要何為啊?”
“哈哈,果真唯你甚懂我心啊,哈哈。”說著將那壇子推向我,神神秘秘低聲開口,“我備了這個,必是可將其等迷倒!”
我望了那壇子一眼,抬手伸進去撚了一些粉末出來,笑道,“看來莊大人必是被你戲弄了尚且不知呢。”
“嘿嘿,你怎知非是旁人?”
我失笑未語,抬手指朝他點了點,而後正色開口,“你所指那些人,那日送龍夫人回府時我便注意了,想來未曾有歹意的,無非上官兄、龍泉安置的人,卻是他二人皆知這滿府之內除去你我必是尋常人不可敵的,故而,”我一頓,“恐是旁的人所遣。”
“正因得思量至此我方欲此舉啊。”
我微微搖頭,“江湖之中恐不會如此迅猛便尋得此處以及我身世之人;龍將軍現下並無實權,必是無人手調配,又是並無必要;周老將軍更是勿需多此一舉;然朝中”思量至此我方苦笑,“恐是龍泉與上官清流皆是往來府上,可引得如此關注又是毫無所謂的,除去當今,我再想不出旁人了。”
“啊?”穆隱一驚,忙將手遠離壇子,“你之意乃是,”低了低聲音,“乃是皇上遣的人?”見我點頭,即刻神色慌張起來,“我,我什麼都沒做,這就將壇子敲碎了去。”
我笑著壓住他已覆於壇子上的手,“穆隱兄,你僅需將壇子收好便是了,不若送至我西廂醫館吧,恐有用處。”
“哦哦,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未及言罷便已是抱起壇子飛奔出去,我尚不及叮囑已是不見了蹤跡。
卻是未及半炷香便風一般又至了我眼前,“莫鳴,你莫不是誆我吧?那,”俯身近前壓低聲音道,“那皇帝老兒為何會遣人盯著你啊?”
我頓時哭笑不得,“穆隱兄,似乎是你亦居於此啊。”
“是啊!那豈非我穆家皆是被察覺了?不妙不妙,這該如何是好?”
看著他如同陀螺一般轉個不停,我不禁再度大笑起來。
“哎呀,你還笑!怎不想個法子?”
“為何要想法子?便是如穆隱兄一般備下壇子?哈哈哈。”我被他逗得笑聲不止,好一會方緩下開口,“龍泉歸京乃是奉旨,上官清流為皇帝新進甚得青眼臣子,如此二人竟是皆與莫府往來,皇帝必會有所疑,遣人探查亦是並無不妥。我等一切如常方好,若是有何異樣反會遭禍。”
“可,近日人眾往來甚多,明晨他等便又要離去,豈非皆被窺了去?”
“穆隱兄,稍安勿躁。入京立府,必是有親朋前來造訪,且莊大人出入必是已被察查,那便是府中有患病之人,故而遍請名醫藥師方屬正常,無能者自是離去,有何可疑?”
穆隱側頭擰眉望著我,“你可是一早便已思量好了?”
“嗯,且已叮囑了一眾幼弟,無論鄰裡亦或是官府查問皆是如此回應,且,待再過幾日人來人往,必是有會遊醫登門。”
穆隱恍然,抬手指著我,“你竟是,竟是莫鳴,你可收徒?”
我一愣,而後便是聽他繼言道,“教習於我如何這般聰慧可否?”
“哈哈哈,”我便再難壓製笑意了。
幸得之前早已將莫家兄弟所轄各部籌劃周詳,此行方便宜了許多。
“師妹,”駱弈城於晚飯時進了房門,“傅家人眾並不多,我幾人足矣應對,上官家的人手我想留於府中護你周全之用。”
我一轉雙眸,笑應道,“我明了,師兄必是恐這沿途所增設之處被其等察查回報上官清流。隻是,那護送一支往蜀中一行?”
“師妹安心,我已是飛鴿傳書錢師兄,請他代為通傳,設定一處由蜀中派人來接,我等便先行回轉山中。待安置妥當我便再往之探看,如此便無礙了。”
“好,勞師兄費心了。”
駱弈城笑著揮揮手,“妹夫的書信我等皆是隨身放置,若這沿途遇及上官大人,不知師妹有何交待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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