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兄怎去了如此之久?”莫良見得穆隱方才歸來甚是焦急,“少頃有人潛入,不知可會有何不妥,穆兄速速聽來。”
穆隱並未出聲,隨即閉目微微側頭立於原地不再挪動。
約是近了一炷香之久,莫良亦是覺察有人離去,又見得穆隱緩緩睜開雙眼卻眉頭緊鎖,壓低聲音問道,“出了何事?”
“他等竟是內訌了!”微默了默,繼而道,“那個未及露麵的統領來頭不小啊!恐怕……”再度側頭,以手指置於雙唇中央,又待了片刻方複做原態,“嗬嗬,果然,看來這個屬下欲要叛離這位姨娘了。”
莫良不知他所言之意,卻並未追問,“可需得我一探?”
穆隱思量片刻,“莫良,既是莫鳴尊你為兄長,我便無需有所相隱。方才潛入之人該是那未露麵蕊統領的親信,卻是此來尋了曾氏屬下,將一封曾氏欲要傳回的信函取走了,那女子稱欲要改做蕊統領部署,且是,嗬嗬,曾氏所生之子乃是源於一奸惡之徒非是她等主上之種,看來這龍嘯林背的父名甚是憋悶啊,嗬嗬。隻是這新來的蕊統領又是何人呢?似是較之這曾氏更得重任。”直麵莫良片刻,“那來人武功如何?你可能追蹤?”穆隱似是方頓悟,有些許懊惱之情。
莫良苦笑搖頭,“若是可為,自是無需穆兄提點。那人功力不凡,定是不在我之下,故而我方未敢擅動,恐被其察覺塗生疑竇。”
“唉,真真不知這一世的魔靈乃是何人,竟是部下高人輩出!哼,待及各世家齊聚,定是不可令其等逃脫!”
莫良淡淡一笑,“穆兄安心。且是姑娘驅毒當屬首要。”
穆隱微微搖頭,“我卻是希冀莫鳴這毒暫不得解,如此恐是尚可安穩些時日。需知,待她極盛之時恐是大戰必至啊!”
“當真?”莫良雙眼放光,“若是一日不可解,便是她定不會陷入險境?”
穆隱蹙眉,“莫良,休怪得我多嘴,你這心思,”抬手輕拍了莫良前襟,“需得收一收得好。”
莫良頓顯窘迫,“我,不過關切罷了。自是知曉不可高攀的。”
穆隱未再出聲,卻是輕輕搖搖頭轉身進了房去。
我見龍泉已是褪去外衫進了錦被之中,方略帶為難出聲,“相公,穆隱兄有口無心,你勿要見怪。”
龍泉一愣,轉而一笑,“鳴兒可是又多思了?嗬嗬,安心便是,父親,唉。”輕輕搖頭將我攬入懷中,“方才眾人相議之事,鳴兒可有何頓悟?若是此生魔靈當真為異邦之人,該是隱於何處呢?若是可揣度一二,先發製人,或是可免去不少災禍。”他此刻所思的已是與我相關之事。
“我正是如此思忖的。然此人恐未見得乃是異族,或許現下身處異邦反是更為可能。”見他微微不解,繼而道,“相公,你可曾想過,若為異邦之人,妄圖大漢恐是癡妄之念,且不甚合情理。卻,若是本為中原之人必是於漢境甚為熟識,借助外邦之力方有籌謀漢土之機。”
“鳴兒,你這?可,那烏孫、匈奴皆是草莽之流,必是不得如此籌謀心計,然其等生性不羈,定不會受旁人所轄的。而月氏、樓蘭、安息、大宛皆是小國,即便受魔靈所控恐難以成事,故而我甚為不解。”
“雖是周遭小國居多,若是將其等如先秦一般一統之後,再得匈奴、烏孫等草原鐵騎強伺輔之,可有力與大漢一爭?”我直麵於他甚顯肅整。
“嘶!鳴兒,你之意乃是那魔靈如此盤算?外則是合縱連橫、內便遣了細作以為應!如此大漢定是危矣啊!”龍泉被我之語驚到,一時錯愕不已,微微緩了緩,抓緊我雙臂道,“可,如此之人之能,你已是有所揣測了?”
我冷冷一笑,“相公忘了,那蘭鮮原為何人,如今於匈奴可算位及人臣?樓蘭已是如為傀儡,然那烏孫兵馬……”
“姬伯!”龍泉瞬間便是明了,“是了,他為樓蘭國師,與匈奴烏威單於恐是絕非淺交,又是可隨意驅遣烏孫兵馬!此人武功甚高、又是通曉醫術,且是謀算非常,又曾往之玉峰門尋血雨腥風之劍訣,如此種種,鳴兒,想來定是他為魔靈!”
我亦是頷首,“我便是如此揣度,卻是尚不知如何確實。待明日將靳伯請來一敘,使其傳書上官清流,此番樓蘭之行若可尋出蛛絲馬跡便是尚佳!”
“不錯!以上官兄之能,察查一線定是可為!那可再告知駱師兄及莫達幾位兄長?”
我稍加思量片刻,“寧可信其有不可錯漏。隻是若是師兄知曉殺父仇人亦是宿敵,恐是更會勤加苦習了,唉。”
龍泉將我再度攬入懷中,輕撫著我得青絲,“鳴兒,既是命中注定便無需煩憂。想來駱掌門泉下有知亦是欣慰,非但因得他等之死揭開姬伯真麵,又是臨終之際與你相逢,更是因此將其子治愈,這仇必是要報的,加之宿命為敵,豈非順勢而為,亦是可省去不少曲折。”
“是啊。隻可惜玉門關前我技不如人,若是當初可一劍將其斬殺,這一世便是可高枕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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