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手中並無兵刃,若是如此擋下便會被劍氣所傷。
亭中眾人皆是屏氣凝神,除去梁家三人,皆是憂心不已。若非莫達死死壓製,恐是莫良已縱身入場了。
“妹妹所能你怎會不知,勿要攪擾了方好。”
“大哥!可姑娘現下並無兵刃相抗!”莫良望向梁德才已是雙目冒火。
穆老家主握著穆湛的手不斷收緊,看向梁家三人亦是滿目怒意。
梁青雖是劍指我咽喉,卻是麵色焦疑,那力道亦是收了幾分。
我似是毫無相抗之力,僅是垂手退步點足向後飛身急退。卻是僅相距了丈餘,便是佇立止步,雙掌凝了四成內力,迎向梁青。
眨眼之間便是見得梁青手中的劍被自下而上徑直掀起,因得力道之大,他亦是被催動向後空翻一周踉蹌落地,那劍便是直直飛回角亭,奔向梁家父子三人。
“啊!”梁策驚叫出聲,那劍速之迅絕非他等可避開的,便是眼睜睜看著長劍指向三人麵門。
父子三人頓時閉緊了雙目,心內驚懼異常已是失了任何行動之能,唯可為的僅是受此一劍。
然過了少頃,三人並未覺出痛意,梁辰率先睜開雙眼,即刻目瞪口呆,緩了一時方微微觸碰了其餘二人,方使其皆是開目。
而現於三人不及寸餘之前的,便是那停滯且是懸於空中的長劍,劍尖所指皆是他三人,卻是受內力所控未再進半分,若非那尚且擺動的劍穗昭示出乃是確有此狀,恐是必會誤以為此時天地止歇不複光陰。
我遠遠看清他三人之狀,方按下雙掌收了內力,長劍隨即落地,清脆的敲擊石板之聲方驚醒了眾人。
梁青本是隨著劍蹤移目的,此時卻是猛然轉頭看向我,“姑娘!”
我仍舊淡然一笑,信步越過他身側,抬手拍了拍他肩頭,朝著角亭走去。直至邁上石階、距眾人數步之遙方出聲,“梁家主絲毫無損。此劍僅為警示。若是梁青這家主之位有人覬覦又是搬弄是非妄圖謀私,莫鳴自會代其清理門戶!我此生既為戰神複世,各世家便是需得以我為尊!即便我不願以主仆之禮相束,卻非是可任由心存不正之人隨意試探!”稍稍緩下口氣,淺笑道,“想來梁世伯與兩位世兄亦是明了其中利弊。若是常日不得規矩,恐會戰時多生事端,故而還是講明的好,三位覺得可是?”
梁德才怔然一抖,繼而單膝跪伏於地,拱手一禮道,“梁德才絕無不臣之心,還望戰神饒恕一時妄念之過!”
梁辰與梁策皆是驚愕不已,見其父如此,忙隨之一同。
此時梁青亦是快步而至,見此狀亦是忙單膝觸地,“主上恕罪!乃是青治家無方,還請主上責罰!”
“梁青,因得你方才確有不敬,故而你這般禮數我便受了。”我覆手而立,垂頭肅聲道。“然非是全你一人之過,必是需得賞罰分明方可禦下有序。今日你梁家四人皆是與我輕慢無禮,因得乃是初犯,便是下不為例!”轉而另三人又道,“卻是梁德才身為子侄長輩,不敬主上又是暗中攛掇家主及族人屢番試探,其行不可縱、其罪必得罰,便是交由二哥責打百杖以儆效尤!其兩子亦是有此舉,雖佑其年少遇事不辨,卻是不可不懲以誡旁人!故而各自杖責五十。梁青,身為家主,即便年輕亦需克己守矩,如此經不得親族讒言失了本性亦是不得不罰,且需重責以儆效尤!便是一百五十杖,你可心服?”
我這一番居於高位申斥屬下之語,使得穆老家主、穆湛、傅家主幾人皆是滿麵震驚之狀望向於我,似是從未相識一般。然莫達、莫良與季家叔侄則是並不覺不妥之態。唯穆隱不得此刻開口,便是以折扇相掩朝我挑起拇指,又是挑眉弄眼好一番暗示的讚許。
“梁青領罰!卻是還請主上寬宥叔父及兩位堂兄,他等之罰皆由青受領可好?”
“青兒!”
“青弟!”
梁家三父子方感愧不已,卻是齊齊轉向我開口道,“主上所罰皆是屬下該受的,必不會生怨,卻是青兒(青弟)萬不可代我等受過!卻是他乃一家之主,又是因得我等之過,故而還請主上將其所罰負於我等之身!”
“不可!叔父雖是年紀不高卻不得與青相較,而堂兄亦是不若我這般強健!”
我並未出聲,卻是他四人相互爭執起來。
候了須臾,我方抬手止下,“既如此,那便遂了你等之願。梁青身為家主治家無方,便代其叔受杖三十,其堂兄各十。念其憂心族人受累心存仁善,便是減其杖責一百。便是如此,有勞傅家主待其等受罰之後處置傷處。”
見我意已決,梁家四人便隨著莫良回了他等的院子受罰去了。
待人已是不見身影,穆隱再耐不住了,湊至我身前嬉笑道,“莫鳴,常日你雖一副清冷之態,然皆是柔聲細語不曾如此威嚴肅整的。嘖嘖嘖,方才才有那戰神之風啊!不愧複世之身,竟是可如此不怒自威!欸,若是有朝一日我有何錯處,你可會如此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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