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楊含笑搖頭,自懷中取出一個包裹呈於她眼前方道,“我至了京中便是訪了過往的上官,他令我回轉之時攜了眾同袍家信,方才我便是前去取回的。”雖是唯恐不信,便將包裹展開,遂露出數個刻有名姓的竹筒。然心內卻是暗自慶幸幸得有此等物什,否則定是不得釋清與莫宅頻訪之事了。
蕊統領極速瞥了一眼,抬手推回,卻仍是不滿道,“我怎知那處可有揚哥哥中意之人,竟是臨彆尚且前往告辭。哼。皆是不曾這般待我呢。”
“哈哈哈哈,”柳如楊朗聲大笑,而後湊近壓低聲音道,“蕊兒這是食醋了?酸的很啊。哈哈哈哈。”須臾方再度開口,“那龍少將軍之舅父乃是當朝國公,我不過遇你之前並未曾想回轉的,方借機欲要攀附,然他竟是出龍府彆居,故而才有往之莫宅之舉。現下可安心了?”
“哼,暫且信你。”蕊統領轉怒為笑,“聽聞那莫宅乃是龍泉妻室之所,不知那龍少夫人樣貌如何啊?”
柳如楊聞言頓時心內大驚,暗想可是她已勘破了我身世?麵上卻是絲毫未現,極速思量一番,略帶尷尬道,“你當真是醋意太盛,須知乃是成婚之人,怎可輕見外男?哎,看來往後我便是需得遠離女子方可令你安心了,嗬嗬。”不待蕊統領回應,忙又道,“此番一彆,蕊兒萬勿心悅旁人才是!你我需得皆是此心!且是我定會儘快回轉引得主上青眼相看,必不負了蕊兒相候之苦!”
蕊統領本是尚欲再行相詢我府中之事的,卻是被他這般話語引開了去。雙眼即刻滿含情意,卻是顧及周遭人眾不得肆意,便是重重點頭,“信函我已傳回,隻待揚哥哥回歸便好。我這邊更是儘快安遣各方事務,定是早日與你相見!”
“好!我等你!”
晚飯之後,我先去看了徐家兩兄弟,見皆是醒來並無大礙方婉轉指出他等錯處,並是留了一部兵法供其參閱。而後便是往了季家院落,與傅家主一道看診季羽。
“羽哥哥我在這呢!嗬嗬。”一個年約總角、微微有些圓胖、梳著兩個對稱發髻、身著粉紅棉衣的小姑娘正於院中跑來跑去,而季羽則是雙眼被蒙著錦帕張著雙臂四下揮舞找尋著什麼。
傅家主與我見此景皆是嘴角含笑,而季羽恰是近前,一把抓住傅家主外衫笑起來,“哈哈,抓住你了吧!靜兒這回莫要賴了,該是你尋我了。”邊說邊將眼上的錦帕扯下,卻是見得乃是我與傅家主,錯愣了一時,隨即甜甜一笑,“天女姐姐,你來與我和靜兒一塊玩耍嗎?”
一位而立婦人此時尋出房來,招手喚過那女孩,才是上前見禮,“不知主上親臨奴家怠慢了。”
“季夫人請起。”我抬手相扶。
“嬸嬸、嬸嬸,這便是我與你和靜兒說的天女姐姐,是不是果真漂亮得很?”季羽拉著我的手極為親昵。
“羽兒,”季夫人低聲喝止,欲要拉下他牽著我的手卻並未成,不得不尷尬一笑,“主上見諒,羽兒他不知男女大防之事。”又是低聲朝他道,“羽兒乖,先鬆開主上可好?嬸嬸給你吃糖。”
“不!為何要放開姐姐?羽兒尚要與之一道玩耍呢。”
我含笑出聲,“季夫人無須如此,莫鳴非是不知的。”轉而方抬起被季羽牽著的手,“羽兒喜歡我,我也喜歡羽兒。隻是現下有些天寒,咱們進房中可好?”本是想撫上他的發髻的,然季羽實則已是較之我皆是高出兩寸了,我便罷了這心思。
“嗯!姐姐今晚可為羽兒洗澡嗎?嬸嬸尚需照顧靜兒,而叔叔每每為羽兒搓背皆是有些痛的。”
季家主聞聲亦是出了房門,聞此語頓時輕咳兩聲,“咳咳,日後叔父定會輕一些。然羽兒是男子,不得女子為你洗澡搓背的。”
“叔叔扯謊!那日明明是叔叔說要為嬸嬸洗澡搓背的。”
童言無忌,卻是使得在場眾人除去兩名孩童皆是啼笑皆非又是含羞不已,便是季家主堂堂男兒即刻羞了個麵紅耳赤,季夫人則是拉著季靜落荒而去。
進了房中,季家主取了件季羽常日最為鐘意的小玩意方使其鬆開我徑自把玩了起來。
“咳咳,”季家主仍是麵色緋紅,“姑娘、傅家主見笑了。還請為羽兒一診。”
傅家主與我再未驚擾季羽專心玩樂之際各自搭了他一隻手上的脈門,須臾又是相互交換,待及皆是探詢明了方齊齊鬆了開來。
“季家主,”傅家主瞥了我一眼,經我頷首相允方出聲道,“令侄確是因得高熱致使頭部有損,卻並非不可逆轉,僅是需得再令他大力運功之後再行一探方可斷言。您看?”
季家主即刻會意,“今日有些許晚了,不若明日我令羽兒一展所能再請姑娘與傅家主費心一診?”言罷便是轉向於我,“便是姑娘該是覽過那玄鐵令便是該有所悟,恐是我季家之所能不得姑娘所習,這亦是我季家獨到之所在。”
“我明了,那便待明日我亦是想要看看季羽所能。”轉而向著季羽含笑出聲,“羽弟,你早些歇息,明日為姐姐一展你所長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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