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穆隱難得再現如此鄭重之態,我隻得歇了相阻的心思,且是馮祺等人及一眾幼弟、梁家其餘三人、季家、徐家皆至了,我亦是無可挽回,隻得歎息一聲從旁靜觀了。
梁青抖擻精神,並未取任何兵器,朝著莫良一拱手,“良護衛、眾位兄長,青不才今日欲要以一己之力挑戰眾位,若是不敵自是無話可說,卻若是僥幸得了各位承讓,嗬嗬,那便不得相阻我護於鳴兒身前。”
馮祺等上官家眾人於他謂我之名甚為不滿,便是各自摩拳擦掌。
莫良那日亦是觀了我與他之戰,自是有些許了然他所能非凡,便是心內多了幾分提防。
未再延誤,二人便是戰於一處。
本是莫良之能較之馮祺等人自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又是他憂心駱弈城等人離府後我無人護衛便是朝夕不歇未敢怠慢了苦習,卻是這一上手方知與梁青相差竟是如此甚遠!方頓悟那日不僅是我留了氣力,便是梁青亦是藏了拙的。
我亦是。那日相較,雖是知曉他留了分寸恐傷了我亦或是令我太過運功引得毒發,卻不想今日他竟是這般不凡!那拳腳之快如驚鴻殘影一般,絕不遜於我初使血雨腥風之時!而那招式路數更是前所未見!縱是莫良已是竭儘全力亦是相差極為懸殊,便是我授予莫家五兄弟那“群狼陣”恐皆是不得傷他分毫!
“良哥哥似是不敵。”眾位幼弟皆是紛紛看出端倪,何論旁人。
“祺哥哥,”小義轉向馮祺,滿臉哀求之態。
馮祺亦是看出,卻是自覺若是集眾人之力似是有以多欺少之嫌,且未必可勝,屆時更是丟臉得很。
“馮頭,再不幫襯恐是不妙啊。”其餘的兄弟可是不知他所慮,卻是仍耿耿於梁青喚我那聲“鳴兒”。旁的不知,如此親昵稱謂,他等皆是男子,大半又是血氣方剛之年歲,怎會不明梁青之意,自是不願自家大哥除去龍泉之外又多了個如此強勁的敵手。
馮祺見莫良已現力所不及之態了,便也顧不得了,一招手便是一眾上官家護院皆入了戰圈,一時便是混戰一處。
“二哥,且止下吧。馮祺,你等亦是,皆不敵梁家主的。”我怎會看不透現狀,自是不願他等如此糾纏不休,若是再生了齟齬豈非大禍。
旁人亦是驚異於梁青這年紀輕輕竟是如此功力超凡。
“哈哈哈,姑娘說得是,且停手吧。不若我與舍弟、季家主執了兵器再與梁家主一戰。”徐家主朗聲一笑,此言乃是真心欲要試探梁青所能,絕非圖謀高下。
我與之對視便知其意,微微頷首,“那便是有勞兩位家主及徐世兄了。”
莫良擰眉,縱是心有不甘亦是無奈,實實技不如人。他亦是明了,即便馮祺等人皆是援手,恐是不過拖得一時罷了,那梁青絕非久困不得脫之人,便是收勢躍出戰局,馮祺等人亦是,梁青則是先行停了手。
“二弟勿需這般懊惱,日後更加勤謹便是了。”莫達自是知曉自家兄弟心內所想的,便是即刻出聲安撫。
“我明了,大哥勿需憂心。”
梁青則是含笑立於場中,“不知三位選何兵器?”
徐進一笑,與徐征二人將常用的腰刀拔出了鞘,轉而看向季淮寧。
“淮寧不才,唯有一對重錘乃是家學,還請梁家主賜教。”說著便是亮出了季家的兵器——雙鏈銅錘。看著便知分量極重,然季家人皆是好氣力,恐是旁人雙手舉一隻已是費力,卻是這雙重錘於季淮寧手中如徐家兄弟那腰刀一般靈活。
梁青並未生出怯色,朝著梁辰、梁策開言,“兩位堂兄可將青的弓箭取來?卻是箭矢便用家中切磋時慣用的無頭染過色的吧。”
梁家三人方才亦是被震驚不已,雖是知曉梁青所能乃是族內無人可及的,卻是並不得見他與旁人對戰乃是這般英勇!那一招一式皆是令得他三人看花了眼,竟是不知乃是何門何派?亦是不知他乃是何時所習,絕非是他等所知梁家之學!然現下必不是深究之時,便是依著他所言將其房中的弓箭取回予他。
“三位及眾位放心,這箭矢乃是我梁家內部切磋之時所用,”梁青自背囊中取出一支箭示與眾人,“並無箭頭,僅是這端部乃是塗有染料,若是中箭必會有痕跡,便可知傷處。青自會收了出箭的力道,必不會傷及三位兄長。”
“我等亦是。”季淮寧開口,“雖是這重錘分量不輕,然淮寧自是不會傷了梁家主。”
“好,那便請吧。”
幾人便不再遲疑,紛紛拉開架勢。
“莫鳴,這梁青用的弓箭該是遠程更佳,這近身之戰?又是季兄的重錘,嘖嘖,你還是再尋良弓吧,我恐是他那弓接不住。便是徐家二虎的腰刀,看著亦是鋒利的很。”穆隱咂舌於我一旁叨念。
“隱哥哥你恐是多慮了,即是家學所用,斷不會如此不堪,必是不俗之物,否則梁家主豈會不明。”未及我出聲,身側的小謹便是開了口。
“哈哈哈,你看,連幼弟皆知的你竟是這般不開竅。”馮祺身邊一個青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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