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泉離了丈餘撿拾,起身之際並未留意,便是徑直撞到一位身側之人。
“哎喲。”
“公子小心!”
乃是一雙年輕人,一個為富家公子扮相,另一個則似是個書童,然其身後則是不遠不近隨著數名隨從,打眼一看便知乃是護衛。
這一撞甚是實在,乃是因得那公子正側頭與書童玩笑欲要起步跳開,而龍泉則是起身一個扭轉正欲邁步。
兩人皆是趔趄一下,然龍泉終是有武功於身的,便是即刻穩住自身,同時出手扶住險些栽倒的年輕公子。
書童慌忙亦是拉住那公子的衣袖,僅是這一息之間,身後的一眾護衛已是上前了。
書童忙上下打量,“公子可有礙?”
“無妨的,僅是撞了一下罷了。”
“對不住,在下未曾留意。”龍泉已是待其站穩便出聲賠罪了,且是極為有禮的退後數步垂眸拱手。
“我說你這人,”書童見自家公子確是無事,侍衛又是已將龍泉擋開了數步,方怒目正視欲要開口訓斥,卻是似陡然覺察出異狀,驚喜出聲,“呀,竟是這位公子啊!”側首轉向自家主子,“公子你看,這真是巧得很。”
年輕公子正整飭著外衫,聞這一語方恍然抬眸,瞬間便是極為驚喜之態,唇角上揚、麵露笑意,僅是那麵色不知乃是何故有些許紅暈泛開。“當真巧得很。公子,可還識得我?”
龍泉本是欲要離去了,卻是聽得此語方抬眸望去,隻見對麵一位年及束發上下的年輕公子,麵龐清俊、衣著華麗,略感有些許眼熟,卻未曾憶起曾於何處見過。
並未對視須臾,龍泉垂眸一笑,“恐是何處似曾相逢,僅是在下憶不起了,還請見諒。”微微頷首,“若是公子無礙,在下便失陪了。”又是拱了拱手便欲轉身了。
“且等一等,”年輕公子似是憋住了一口氣,麵色便更紅了幾分,又似覺出過於急切了,方緩了緩口氣道,“公子恐是貴人事忙,然我卻是被公子相救過兩回了,卻尚不知公子貴姓高名、家宅何處,既是今日再度相會自是天意,還請公子相告,若是……以便登門致謝。”
書童聞言便是側首竊笑,年輕公子則是急切盯緊龍泉麵龐不複移轉。
龍泉聞他之語有些許恍然,卻一時當真不記得,又是不欲深思,便含笑回應,“恐是在下順手為之,無需公子這般客氣。卻是今日乃是在下失禮在先,便全做相抵了。若是有緣自會再見,告辭。”
實則龍泉本心乃是思量,於這京中可得其身側幾位功力不凡護衛相佑的,絕非常人,故而不願透露身份以免陷入朋黨之爭,於他龍家及周老將軍皆是不甚利,方這般含糊回應。
見龍泉已是轉身,年輕公子頓時失落至極,便是那上揚的唇角一瞬即垮了下來,不甘不願之情滿麵皆是。
書童見狀自是明了自家主子心思,忙給周圍護衛使了眼色,同時高聲道,“哎你這人好不知事,我家公子輕聲軟語相詢你竟是這般無禮!”
護衛得了示意,已是有兩人快步上前擋住了龍泉去路。
我與梁青已是將老婦的攤子重整停當了,卻並未見龍泉回轉,且是那邊似是出了何事,本就人眾的街市又是圍出了一個圈子。
“鳴兒,可要過去看看?”梁青見我左瞧右看皆是未見龍泉,又似是有些焦疑,便出聲相詢。
我頷首,“需是了,恐是相公被何事纏住了。”轉而笑著對老婦啟唇,“老人家,勞您稍候我一刻,我去去便回。”
老婦人見我與梁青皆是客氣非常,又是衣著不俗,料得定不會因得些許幾枚大錢之物便誆了她,便笑著應了聲。
待我與梁青往之近了又是擠入亦是圍了不少百姓的圈子,方見得兩名護衛打扮之人正阻著龍泉不得其離去。
“相公,出了何事?”我邁步上前,便是側首瞥見著了那位公子及其身側眾人。
書童見我兜帽蓋住了眉眼,又是錦帕遮著口鼻,卻是出口之聲甚是甜美,竟是喚著龍泉為相公,忙側首望了自家主子一眼,遂見得其已是俊眉微蹙之態了,便是頓生不悅。
“敢問你乃是何人?因何喚這位公子為相公?”
我聞言氣笑,卻是梁青已是先於我出了聲,“嗬,真乃笑話,你又是何人,管得著旁人如何相謂嗎?”
“你!”書童怒起,卻是被他主子壓了壓小臂,方緩下口氣,卻仍是囂張得很。
“這位姑娘,我家主子不過是知恩圖報欲要相詢這位公子名姓家址,卻是他竟避而不應,豈非甚為無禮。”
“既是報恩,便是這般咄咄逼人之勢?又是遣出護衛當街相阻?敢問爾等這乃是報恩還是尋仇呢?”我向來不喜旁人頤指氣使之態的,又是他二人乃是女扮男裝,便是那武威郡、初入京時龍泉接連兩次出手相助的那位,卻是那姑娘心思我豈會看不出?雖是不欲計較,卻是這仆從言行甚是令我生厭的。
“你!大膽!你可知我家主子為何人!”書童見我竟是這般頂撞,即刻顯出威壓之氣,更是朝著周遭護衛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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