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兒!不得無禮。”周老將軍一聲斷喝,方使得龍泉似是歸了些許神智,晃了晃頭方退坐不語。
眾人皆是被他這一語所驚,具是察覺龍泉今日之舉甚是怪異。
龍泉似是回了些許神智,“來人,將少夫人請來。”轉而向一眾人仍舊冷語道,“便是聽鳴兒如何決斷吧。”
周老將軍卻是擰眉,龍泉乃是他自幼便養在身側之人,豈會不明乃是何樣品性?然今日甚異,卻不知何故所致,再思及那夜龍泉醉於酒肆之事,便心生不詳之感。“泉兒,你可是近日過於疲累了?舅父看你這麵色似是不甚妥,不若請傅神醫一診?”
世家幾人亦是心中生疑的,思及往昔龍泉於我皆是情意不淺之態,從未有過今日如此反常之舉,聽了周老將軍之語便具是看向傅家主。
“老夫亦是覺出少將軍似是憂勞過度了些,還請少將軍相允在下一探。”傅家主望及龍泉麵色,並未見何不妥,卻是這脾性定是不對的。
龍泉心內不喜卻不得不順應周老將軍之意,故而不情不願將左手置於案幾之上,任由傅家主切脈。
“如何?”周老將軍見傅家主收了手,又是細觀了一番龍泉舌苔後方忍不住出聲相詢。
傅家主亦是甚覺怪哉,微微蹙眉道,“恐是因得方才氣怒,故而肝火有些虛旺之象,旁的……並無異狀。”
除去龍嘯林,眾人皆是生疑的,連同龍泉自身亦是似覺不妥,卻誤以為乃是義氣之故,並未深究。
正是靜默之時,我已邁步而入。見滿堂皆寂且是眾人麵色不良便是微驚。
“出了何事?”因得方才於後院與眾人閒話便未曾開啟“順風耳”之能,故而我並不得知現下乃是何狀。
龍泉聞聲便是擰眉,那甚為不悅之態儘顯無遺。
“眾人言稱你今日需將回轉莫宅守歲,不知可真?”
我即刻覺出異狀,近前直麵龍泉,“相公可覺有何不妥嗎?”
龍泉自是以為我乃是順應他之語方這般言說的,更是暴怒,“莫鳴,你已嫁與我龍泉為妻,豈可於旁處同他人一並守歲?你將為夫置於何地?”
“龍泉!”徐征已是忍不下他竟是這般出言斥責。
周老將軍疑心更是又重了幾分,世家幾人亦是,何論於我,唯龍嘯林甚是自得,竟是暗自寬慰龍泉早該這般行事了。
我驚愕不得應,便是聞得龍泉繼而道,“還是你亦是那般認作我龍泉乃是你莫鳴入贅夫婿?”
“相公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哼!那滿府幼童皆是他上官清流所遣,你竟是以禮寬待,他等便是口口聲聲這般說辭!你豈能不知?恐是一眾世家皆是這般思忖吧?”
“相公!”我即便憂心他現下之態超乎尋常,卻是不願他這般誹謗旁人,“幼弟們豈會這般思量?又怎會如此口無遮攔?”
“怎就不會?你之意乃是我妄言了?嗬嗬,莫鳴,源自你心中亦是這般思量的吧?如今已是偏幫旁人了?那梁青所贈之物你可知何意?那軒轅平於你房中一夜又是因何之故?”
“什麼?竟是與旁的男子共度一夜?成何體統!泉兒,休妻!”龍嘯林霎時起身近於咆哮。
“泉兒!妹婿!”周老將軍亦是起身,緊隨著便是各世家眾人。
“姑娘!先行回府吧。”傅家主已是令穆湛與梁德才阻下欲要暴起的徐征,壓製著自身心內怒氣,於我卻是輕聲軟語一勸。
這堂中之狀必是引得候於門外的管家、下人及周老將軍護衛眾人湧入相勸的,一時便是場麵有些混亂。
較之喧嚷之狀,我卻是靜默端坐,僅是雙眸牢牢盯著龍泉。
他本是因得怒意滿麵戾氣的,卻是不知因何被我這般凝重相視而漸漸弱下,轉而似是不甚清明,不住搖晃起頭來,直至略顯痛苦神情浮現至麵頰。
我緩緩起身,眼眸卻並未移轉。
龍泉已是不敢與我直麵,閃避著眸光有些許飄忽不定。
見我如此,眾人皆是靜默下來,唯龍嘯林仍是大吵大嚷非令龍泉將我休戚,言辭極為不堪,周老將軍終是忍不下方給了周銘一記眼色,後者頓時領悟,抬手自其身後將龍嘯林擊暈方使得滿堂皆寂。
“甥媳!”周老將軍自是不安,亦是不知從何勸慰。
“姑娘!”世家眾人亦是從未見得我這般,更是不甚安心。
我仍是緊盯龍泉不理會旁人,踱步而行默不出聲。
龍泉此刻已是將頭埋於臂間,使得眾人皆是不辨其麵色神情的。
至了龍泉身側,我並未止步,而是出其不意瞬間抬手,於眾人皆是震驚不已之時將龍泉同是擊昏。
“舅父,相公甚異,還請允我將其帶回府中細細看診。”聲隨收手之時已是傳出。
周老將軍本是錯愕我所為,聞此言方才了然,緩了片刻似才回神,“噢,甥媳所言甚是,泉兒自幼於老夫身側長成,斷不得今日之狀。然方才傅神醫已是探診,卻並未見異樣,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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