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伯祖,您所言可真?”蘇揚怎會不驚,即便他私下打探過,卻是如此驚人秘聞當真從不曾聽聞。
此時,蘇家祠堂暗門密室之內,蘇家被尊為長伯祖的老者正執著一卷竹簡端坐軟榻之上,而蘇揚則是被方才他所言驚得退後了身形。
“揚兒,怎是如今擔了重責反是如此不知穩重了?當初因何擇選於你送往大漢?自是因得你較之一眾同輩兄弟皆是心思沉穩更是處事縝密,難不成於大漢這數載竟是失了去?”
蘇揚方悔悟自身失態,忙跪身於老者身前請罪,“長伯祖訓誡的是,揚,定不會再這般無狀了。”
“嗯,尚且可教。”老者含笑將其重又扶坐,“既是主上如此信重咱們,自是需得為主上儘心儘力。哎,若是你那不知何故如同失心瘋般的姑母未曾做出那般蠢事,如今豈有青龍、白虎、玄武三個老匹夫立足之地?咱們蘇家早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長伯祖,姑母如何將繼少主偷送出去的?主上豈會如此懈怠防護之事?”為得探究詳儘,蘇揚隻可耐下心性循循誘之,必是不能將所疑儘露無遺的。
不知老者是當真全然信重蘇揚,還是欲要令其全心全意為主上分憂,便是將其所知緩緩揭開——
竟是那位遭主上囚禁的女子,便是魔靈曾明媒正娶之妻、蘇家這一世嫡女蘇媱。蘇媱自幼便是生得驚若天人,又是為人良善至極,且承襲蘇家教化,知書達理、溫婉賢德,於蘇家先輩所傳喬裝之術更是近幾代皆是不及的。因著與魔靈此生尊位繼任之人即如今的主上年歲相仿,便是於及笄之年被迎娶過門,奉為魔靈少夫人。本是蘇家因此揚眉吐氣漸漸顯露遠高於旁的四大族長之態,更是成婚一年蘇媱便誕下一名男嬰後,蘇家已是魔靈一眾宗族之中僅次於其等主上尊位一門,而當今的主上繼位後即刻傳下尊諭,立當時尚處孩提年歲的嫡子為繼少主,可想而知當時蘇家乃是何等的風光滿門!卻不想未出數載,那個未及齠齔的男童靈兒竟是無故失了蹤跡,任憑魔靈及其下屬部眾如何寸土搜尋皆是無果!而已是升任魔靈夫人的蘇媱卻是並未顯大悲之態,方引得了四大族長疑心,嚴訊其侍從奴仆方知乃是蘇媱將孩子送出藏了起來,為得竟是不願其子再陷入與戰神相較相殺之境!一時便是滿族嘩然。即便如今的主上如何巧言袒護,卻終是抵不過眾人威壓,不得已,隻得暫且軟禁蘇媱。而魔靈尊主自是不可無後,便由四大族長於整個宗族之內重新擇選上佳之女接任魔靈繼夫人之位,終是落於眼下已故的朱雀一支。這朱雀門之女亦是爭氣得很,成婚未出月餘便傳出有喜訊息,更是如今的主上甚顯看重這一胎,令得幾位族長欣喜不已,而蘇家則是因此事境遇急轉直下,險些被一眾長老趕出宗族之列。然孰料數月之後卻竟是再遇波折。正是四大族長慶賀新少主即將誕世之時,卻傳出了那位魔靈繼夫人難產之事,朱雀門那女子竟是生生痛了近三日不得誕育嬰孩,終是有房長提議必是保得少主為宜,故而四大族長不顧主上苦苦護佑,以長老院之名令人刨腹取子!那女子自是再無了生路,而費儘千辛萬難保住的卻是名女嬰,便是如今的蕊統領。然主上竟是因得親眼目睹續任夫人慘死而當場暈厥,蘇醒後再不得可延綿後嗣之能!故而蕊統領便成了魔靈尊位唯一血脈。恰是稱了眾長老之意,便是以不曾有防女子不得繼任尊位之名,要挾主上百年後傳位蕊統領。主上似是心灰意冷,便也順承了眾人之意。然,嗬嗬,被軟禁的蘇媱竟是於蕊統領方過豆蔻之年時暗中使人為其下了不堪之藥,若非那墨羽發覺並是為其解了,恐是性命不保,而墨羽卻是被主上以冒犯少主之罪處了宮刑,此事除去蘇家及四大族長,竟是連八門房長具是不知的。
“故而姑母便是被主上用了刑以致身死?”蘇揚滿是震驚,若非他陰差陽錯接任了朱雀門族長之位,恐是這一生皆是不知此中詳儘實情的。
長伯祖一歎,“主上與你姑母情深意重,又怎會忍心,若非因得青龍、白虎兩大族長威壓,更是朱雀門族長及其幾位嫡子以手中所掌之能苦苦相逼,主上斷然不會如何你姑母的。實則,不過僅用了些精瘦之藥使之形容枯槁憔悴罷了,一旦止了那藥輔以上佳之物食補,不出數月便可複常。”
蘇揚佯裝鬆心,轉而道,“難怪少主與朱雀門牽連甚重,竟是源於此。卻,又是因何主上不喜朱雀一門?揚乃是奉命而為,豈非置身滾油之內?長伯祖,這日後少主若是繼任,咱們蘇家……”
長伯祖曖昧一笑,“揚兒當長伯祖老眼昏花不成?終是蕊統領與你之情意匪淺,恐是不僅是我,其餘族長、房長亦是識破了,哈哈。”卻忽而正色道,“然,揚兒你隻得暫且敷衍,卻不得與之過從甚密,更是不可有何僭越之心。一切需得以主上之命行事,那蕊統領,嗬嗬,定是接不得大位稱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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