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兩柱香之久,穆隱方長出一口氣,望向聞止靜笑道,“幸得我至了,幸得上官清流出了官驛,幸得我不曾相隨。”
幾句話便是令得聞止靜疑惑更甚,卻須臾心頭一緊,“可是有人欲要對大哥不利?”
穆隱端坐飲茶,存心欲令聞止靜起急。卻,他終是算錯了聞止靜心性,終是他忍不住先出了聲。“喂,你怎的不追問於我?”
“嗬嗬,”聞止靜輕笑,滿是“定然料得你必會如此一問”之態,方擱下手中竹簡,緩緩開口,“想來隱兄奉了莫姑娘所遣遠途而來便是為得輔佐大哥成事,故而自然不可令大哥涉險而不顧。”
“這個自然,隻是你便不憂慮可會誤事?”
“若是緊急,隱兄斷不得如此悠閒之象,想來必是尚有轉圜之時,亦或隱兄心內在做籌謀,靜又何須催促?”
“你!哎,罷了,還是莫鳴好,從不曾如此戲耍我!哼。”
“三弟如何戲耍隱兄使其不悅了?”正是說著,上官清流已是邁步進門,孟子之更是已然反手將房門閉合了。
穆隱自是聞得院中腳步聲方如此哀歎的,現下更是甚顯委屈道,“上官清流,你幾人當真不曾相隱了這年歲嗎?竟是如此老成”!重重咬著最後兩字,穆隱已是極為不耐了,心中暗自悔恨因何唯有他一人前來,無人相伴也就罷了,更是需得整日麵對這兄弟三人本就無趣的很,卻是偏偏他三人常日除去謀劃商討正事便是看書習武,再無旁的事做。而自身除去這屋子,便是需得扮作半殘之人與之出入樓蘭皇宮,連個打趣鬥嘴之人皆無,當真如閉關修道一般憋屈死了。
上官清流於他抱怨之時已然俯身端坐案幾與之對向飲茶了。稍稍默了片刻,啟唇出聲道,“隱兄,小弟明了於樓蘭這段時日定是委屈兄長了。”抬眸直麵於他,正色道,“兄素來閒逸無拘慣了,自是不似小弟這般需得整日謀策甚多。然,除去小弟自身自幼便養就這般性子。再者,此番一探樓蘭,為得日後前程乃是尚算不足掛齒,更甚便是為得鳴兒。她身中之毒乃是源於此,隱兄必是知悉的,卻這數日並不得有所斬獲,小弟已是焦急萬分了。更是,那國師姬伯已是被鳴兒斷定為此生宿敵,其所轄所屬、所謀所仗更是不易察查,故而小弟不敢有片刻止歇,希冀可為鳴兒將所有隱患儘除,以保其此生平安。兄長可能明了小弟這一番苦心?”
穆隱全然被其所言深深觸動,憶起我因得毒發險些走火入魔之事,方悔悟自身竟是如此不知深淺,竟是尚有心貪圖享樂,難怪叔父屢屢責罵,當真不該!滿含愧色抱拳道,“愚兄竟是不如賢弟這般持之以恒全心全意為得莫鳴著想!”即刻便是極為肅整之態,正色道,“那樓蘭國主竟是於昨夜便遣了人聯絡閒王,欲要助其儘除漢皇取而代之。然我並不曾於睡間使得耳力之能,故而未能詳儘其等所謀。”穆隱微顯悔意。
上官清流麵色微微一緊,一閃而逝,“無妨,隱兄無需如此自責,閒王之心早已被聖上所察,若是得了實證更可將其論處。隱兄更是無需夜以繼日不得安枕時時洞察他院落之事,”明了穆隱恐會自此之後不再懈怠,上官清流便是直接挑明,“嗬嗬,隱兄必是需得令自身得以休整的,方可不誤了大事。且,若是樓蘭國主於其宮中與閒王籌謀,豈非亦是不得?”見穆隱欲要相辯,忙止下,“若是清流所料不差,定是前日於那寒暖宮之中國主試探之語未得閒王有應,昨夜,不過乃是意外,定是樓蘭國主欲要威壓罷了,日後定然不得的,故而隱兄大可安心。”
穆隱略略思忖,覺著確是該如他所言一般,便是心內有了計較卻口中不再糾纏。
“今日更是稱作欲要於宮宴之時與你下毒,無他,便是覺著你城府深不可測,若是不得為盟為友還是儘早除去為妙。來人該是給了閒王一計毒藥,令其於宴飲之時下與你酒盞之內。”趕著孟子之與聞止靜變臉之前忙釋道,“然閒王並不願聽命行事,待那人離去後,與無欲稱待他登基之初尚需得你這般聰慧之人輔佐,故而已然更換了藥石,卻亦是毒物,不過為得便於掌控於你,而非欲要取你性命。”言及此處,自懷中取出一個精巧瓶子現於三人眼前,“此乃愚兄動身之前莫鳴與傅世伯共製而得,可解尋常毒物,更是於異毒有暫緩毒發之效,雖是不得可能確定毒物為何,卻是足以拖至你回轉後再得細細診治。”言罷便將手中陶瓶推至上官清流近前,“實則,此物亦是自那曾氏及元日之事警醒方製下的,更是源自魔靈一黨,故而你大可安心一用,定然可於旁的毒物亦不在話下。”
上官清流再難掩那驚喜之情,將瓶子握於掌中,竟是舍不得開啟一聞,引得其餘三人具是嗤笑出聲,方紅了麵頰,柔聲道,“鳴兒與我,終是有心的。”
“咳咳,大哥,不若你先服下一顆,今夜也好應對。”孟子之含笑出聲,隻是那語氣如何聽著皆是戲謔得很,更是引來聞止靜與穆隱雙雙爆笑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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