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皇宮議事大殿內,那高階之上一身錦衣華服、頭戴金冠、安然端坐的,自是滿目慈善的樓蘭國主。階下左右兩列方是今日便辭彆離去的大漢使團及樓蘭眾朝臣。
“數日慢待了眾位漢使,還請回轉代孤問安漢皇!預祝各位歸程之途一路平安!孤於此便以茶代酒敬祝各位了。”
因得昨日宮宴已是送彆筵席,故而現下不過行個過場罷了。
置下茶盞,大漢使團眾人起身移步大殿中央,閒王朝著國主一禮,“大漢閒王劉茂率一眾漢使拜彆樓蘭國主陛下,願得兩國情誼深遠、經久不斷!更祝國主陛下康健長樂、治下詳寧!”
其身後所有大漢使臣紛紛施禮附和。
“哈哈哈,好!眾位免禮。閒王爺亦是保重!望有來日再度相會之時。”國主起身含笑而立,僅是那笑意於閒王看來自是與旁人有所不同。
樓蘭國主笑意未減,轉向大統領蘇閏揚了揚長袖,“大統領便代孤相送大漢使團往了兩國邊境,必是要無損將其送還大漢才是。”
“喏!臣領命。”蘇閏恭謹一禮。
“且等一等。”恰於此時,國師姬伯高喚出聲,並徐徐起身,含笑朝著國主一禮,曰,“陛下,蘇大統領乃是皇家護衛軍之首,不宜遠離陛下身前甚遠之處。”微微頓了頓,“不如老夫代陛下相送大漢使團一程,想來,陛下該是不會不允吧?”
樓蘭國主似是一怔,轉瞬便是笑應,“如此辛勞之事怎可勞動國師?孤不過憂心有人不願見得大漢與樓蘭如此親厚欲行不軌之舉,故而蘇大統領此行尚恐有凶險亦未可知。然我樓蘭豈能令得國師有損?”
“陛下難不成信不過老臣年邁之能?遑論,於樓蘭境內,相距大漢不過數個時辰罷了,怎會出得變故?若是陛下仍不安心,老夫便將小徒一並帶了去,料得無妨。”失笑一聲,“無論何人,斷不敢與匈奴為敵吧?”
上官清流見得姬伯那滿是自負之情,不知該讚其恃才傲物還是悲其受人嫁禍竟不自知!邁了一步施禮道,“國主陛下,想來國師乃是為得陛下安危思慮。且恰如國師所言,皇城距大漢邊境區區數個時辰之程,自是不得宵小之徒肆意妄為,外臣不才尚可護得使團無恙!加之我大漢護衛軍皆是吾皇近前效命的,與陛下身側大統領及其所轄部眾該是不分伯仲,故而還請陛下無需憂心才是。”
“這,”樓蘭國主微微蹙眉,似是躊躇無措,略思忖片刻方無奈歎息一聲道,“罷了,那便有勞國師代孤一往,蘇將軍派人相隨便是了。”
馬車之內,上官清流與穆隱對向而坐,然他二人足下的踏板內藏著的便是已然“殞命”的蘇吾啟。
上官清流閉目養神,穆隱卻是愁眉不展,滿心所思的皆是待入了玉柳關後如何避開使團眾人,尤是閒王、叢玉,方可將蘇吾啟轉至山中。而他更是欲要同使團一並回轉漢京,卻是早早被上官清流相拒,責令其留於山中以備萬一。
“老伯安心,待回至漢境,本官定會將老伯托付玉門關首將妥善安置,老伯可擇處宅子安度餘生。”上官清流並未睜開雙眼,卻是戲謔開口。
穆隱又被他等點了啞穴,亦是明了如今閒王車駕與他等相距不過丈餘,自是不便商討要事的,便隻得憤恨回瞪了著實“眼不見為淨”的上官清流一眼。
“鮮兒可是有何不解之處?”車隊最前部的一架馬車內,姬伯見蘭鮮自登車始便滿是欲言又止之態終是不忍含笑詢出了聲。
蘭鮮確是思忖了甚久不得參透因何姬伯要擔此送行一責,聞得其一問,頓時應聲,“師傅,徒兒確是愚鈍,還請師傅解惑。國主陛下遣人相送大漢使團不過為得彰顯於大漢敬重之意,實則不過表象而已,如此天寒地凍,師傅因何接下此等苦差?自是,”壓了壓聲量道,“自是此時不得襲擊使團,然待其回轉漢境更是虎入山林的。”
“嗬嗬,鮮兒以為,為師乃是欲要與其等不利?哈哈哈,那這般豈非過於顯眼?”
蘭鮮聞言亦是認可,便更是不得緣由了,不禁雙眉又緊了幾分。
姬伯笑意更甚幾分,“鮮兒啊,為師於樓蘭這十數載,恐是勘破一件驚天秘聞,然卻並未斷定。故而此番方如此一試,若當真與揣測無異,那便……嗬嗬,你僅是靜候便是。”
蘭鮮聞言自是新奇得很,“師傅,何事可令您老人家稱作驚天?徒兒甚是好奇了,嗬嗬。”
“你可聽聞過那上古大戰?可知曉戰神傳奇?”
“自是的。相傳上古戰神將那毀天滅地的魔靈一黨儘數剿滅,卻終是力竭而亡!隻可歎戰神不得後嗣留存,否則定然保得山河無恙!故而方致中原七國爭雄之時紛戰不斷、民不聊生。而後雖是先秦一統卻終未長久安寧啊!如今大漢算得詳寧了。嘶,師傅,可是有變?”
姬伯頷首,“正是!世人皆知戰神隕歿甚是惋惜,卻並不得那魔靈一黨並未儘除!而是得了戰神憐惜放其後嗣一條生路!然,終是狼貪虎視之輩怎會就此罷手?經了數代繁衍生息,如今已然再度有了一戰天下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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