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意不減,“正是!且,國公亦可於當日勸說我不願入朝卻並未強加攔阻之事再塗描一番,那便是將皇上招攬之心儘數斬斷了。”本是依著我所謀,即便明月公主再如何欲要選中龍泉為婿,皇上皆是不得有此或恐僅為隱憂之事相允準的,終是皇家顏麵為重。卻是,我錯斷了一個女子執拗之心,及,複仇恨意乃有何等深重!
龍泉終是穩下心神細細思忖,方覺我此計甚妙,既可阻了明月公主招贅之心,又是將皇上恐會趁機納我入朝徹底掃清。“為兄,不及賢弟多智之謀。”
我一笑撫慰道,“兄長不必憂心,再不過半月餘便可回轉邊關,屆時無論如何具是不得旁人再詳加察查了,更是此事後,恐是皇上生了為公主賜婚之心亦未可知呢,嗬嗬。”
周老國公起身近前,“是啊泉兒,皇上必不會縱了明月公主這般莽撞行事,為得堵住悠悠眾口,定會與其擇選一門上佳親事平息傳言風波。而後老夫再散出消息,便稱為得義女名分更是便於照料於你,已是遣人將龍家少夫人送至邊關與你完婚,待及你來年歸朝方再度大宴賓朋,如此,該是無虞了。”
“聽說了嗎?那玉門關前大戰匈奴的顧名公子至了咱們京城呢!”街市之中,一處熱鬨異常的茶樓內,不少聚於此處的尋常百姓正是高談闊論。
“是嗎?當真?其落腳何處了?不知可有幸一見啊?”
“顧名公子是何許人啊?有何來頭不成?”
“你這人,怎是顧名公子皆是不知。那朝中新貴上官清流大人該是聽聞過吧?這顧公子啊便是昔日與其一並相助周國公抗擊匈奴之人!卻是他不願入朝為官,閒散於江湖了。”
“哦哦,我也聽說了。似是昨日乃是將軍府龍將軍舉辦壽宴,恰巧顧公子途徑此地特意登門呢。”
“哈哈,仿佛那顧公子與龍少將軍關係匪淺呢。”
“何止匪淺,據說他二人乃是斷袖。”
“啊?傳言吧?龍少將軍方才封了官,想那顧公子必是豪俠之輩,怎會……定是你聽差了。”
“哪有!你問問自龍府下人及昨日各府上傳出的消息,他二人極為親密,竟是當眾便不顧禮法,那龍將軍似是被氣病了。”
“沒錯,據說六皇子昨日亦在,皆是不悅呢。”
……
駱弈城不禁好笑,“師弟,這便是你顧名入京的最新消息了,哈哈哈。”
我聽著亦覺有趣的很,“真乃以訛傳訛啊。”搖頭苦笑,“罷了,師兄,擺開陣仗往之六皇子府赴約吧。”正了正衣衫,我傲然舉步邁出房門。
“混賬!”龍嘯林於後堂狠狠砸碎了一套上等茶具杯盞,指著龍泉破口大罵道,“你如今當真這翅膀硬了啊,先是不得父母之命私自娶了一個不通禮數的山野女子,現下又招來什麼江湖俠士!那個什麼顧名,來曆不清、身份不明,昨日筵席之上便是頂撞貴人、譏諷同僚,今日竟是傳出與你同為斷袖之癖、龍陽之好,更是於府門前大肆張揚往之六皇子府赴邀!真真氣煞老夫了!”
“老爺息怒啊!”龍夫人從旁為其順氣安撫,卻是眼色示意龍泉儘快認錯。
龍泉此時雙眉緊鎖、滿麵焦躁,他確是未曾料得我竟會於龍府大門前弄得如此鑼鼓喧天往之六皇子府赴約!引得路人、鄰裡具是湊前紛議外,更是假借龍府之名這般行事的,而我反是極顯低調,大有此狀皆由他龍嘯林刻意為之之嫌,絕非是我顧名所願。
實則龍泉豈會知曉,我亦是不知內情的,乃是徐宏雙得悉龍嘯林過往如何苛責我之後,為得替我出口氣勸說了莫良方這般安排的,待及我至了府門處已是攔阻不及了。
“莫良,此番當真乃是你的不是。小雙年幼莽撞也就罷了,你竟是如此縱著他胡鬨!”駱弈城還是首次怨責莫良。
莫良亦是懊悔不已,垂著頭不敢回嘴。
“駱世兄無需這般責罵莫二哥,皆是我的主意!那龍嘯林曾那般欺辱姑娘,此番給其些教訓已算是極輕的了!”徐宏雙仍是憤然之情,氣鼓鼓的小臉因得粗重喘息而是漲紅。
“哎,”駱弈城望向於我滿是無奈,再度低聲道,“雙弟,非是咱們不願為師妹討回公道,僅是不可與夏蟲語冰,此些道理你竟是不曉嗎?再者,師妹此番已然遭了六皇子及那公主記恨,若是再如此無所顧忌,豈非更令人矚目?你莫姐姐便是這般行事嗎?你可猶記尚有暗藏於京中的魔靈細作?”
這一番話即刻使得莫良更為悔恨,“駱公子,怪我意氣用事了!”
徐宏雙也了然他此番恐是闖下大禍,方才不忿之態儘消無遺,取而代之的則是焦急之情。“姐姐,這該如何是好啊?我,我闖下大禍了!”
我則是輕輕拉了拉駱弈城衣袖,淡笑安撫道,“雙弟無需如此自責,二哥亦是,師兄也且先消消氣。既是已然這般,眾人皆是知曉我顧名往之六皇子府赴約,想來皇上亦是得了通傳的,煩勞二哥將世伯及雙弟護送至國公府安身,轉告周老國公可入宮麵聖了。師兄便陪我走一趟吧,尚有事未了。待及我回轉國公府,咱們即刻動身離京便是了,這些紛擾自會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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