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誠地獻上一束飽滿成熟的稻穗,豐饒之主將會賜予信徒夢中所渴望的甜美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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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的輪子吱嘎吱嘎作響,氣喘籲籲背上馱著重物的安格烈黑角馬吐出來的溫熱氣息一瞬間就被周圍的寒冷氣息染成白色,最後凝結成冰附著在下巴的毛發上。
長長的隊伍在一片白雪皚皚的山間拉出老長,向著目的地緩慢走去,除了上百輛馱著私人財產的馬車之外,隊伍外側還有一整隊騎著戰馬一身厚皮鎧甲的護衛,正在時刻警惕周圍的情況。
被保護在隊伍最中央的是一輛裝飾精美的四駕馬車,說是馬車,更像是一座精致的小房子,四個巨大的黑色怪異輪子平穩行在崎嶇的山路上,一點都感受不到顛簸。
馬車外側彩繪著亞蘭家族的族徽,手持旗幟的騎士圖案,騎士頭頂的飾冠不是花朵,而是布滿尖刺的荊棘,但凡對貴族族徽有點了解的人都知道,這代表馬車的主人還具有王國最高貴的荊棘王室血統,地位尊貴,不是那些普通的小貴族能夠相提並論的,所以這隊人馬從王都來到北領的這一路上除了遇到了幾頭野獸之外,都暢通無阻,並沒有遇到什麼大麻煩。
騎著二階魔獸鱗火駒的護衛隊長來到馬車前,衝著裡麵喊道:
“昆少爺,我們已經進入豐饒領的區域了,您需要出來巡視一下您日後的領地嗎?”
“吵死了,道恩,外麵那麼冷,除了雪就是雪,有什麼好看的?”
推開馬車門,最先走出來的是一位用毛皮大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身材佝僂,頭戴兔毛帽的乾瘦老者。
老泰特皺著自己那乾枯雜亂的眉毛,抱怨道:
“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們這些戰士一樣身體比腫頭牛的體魄還健壯,萬一再把少爺凍感冒了怎麼辦,北領可不是王都,不說會治愈魔法的牧師,就是想找個精通草藥學的醫生都費勁。”
“哼,我又沒有叫你,你出來乾嘛?”
國字臉的騎士把頭揚得高高的,有些瞧不起這個倚老賣老的家夥,不過就是從小陪著子爵老爺長大的仆人而已,連個二等平民都不如,這要是在外麵,他一刀劈了他,不過就是賠償一點錢財罷了,還敢對他吆五喝六的。
老泰特先下了馬車,用腳將馬車車門周圍的那些積雪全都踢開,免得這些雪再沾濕了自家少爺的靴子。
“走了足足一個月,終於是到地方了。”
在老泰特之後走下馬車的是一位有著滿頭微卷金發,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英俊少年。
不常見的金色瞳孔像是太陽一樣和煦溫暖,身上穿著的不是貴族裘襖,而是一件略顯單薄的明黃色法師袍,當然單憑法師的體質可抵禦不了北領的凜冽寒風,是法師袍上鑲嵌的那顆被打磨得棱角分明的紅色二階魔晶,正在源源不斷地驅散周圍的寒氣。
望著視野儘頭的那座被層層雲霧包裹看不太清的平矮‘黑山’,貴族少年昆歎息一聲:
“那就是三千年前生命母樹被燒焦所殘留下來的遺跡吧,真是難以想象,究竟是怎樣偉大的生命才能長得如此巨大,不能親眼看一下那棵樹的全貌,真是一件遺憾。”
又來了。
老泰特嘿嘿一笑,和護衛長道恩對視一眼,這算是兩人之間少有的默契點。
誰不知道他家少爺是位天資卓越的生命係法師,也就是普通人說的木係法師,平生最喜歡搗鼓那些花花草草。
誰又能想到,一位流著王室血脈,高貴的侯爵之子,會來這種苦哈哈的地方,隻因為這裡地方夠大,有足夠的田地讓他隨意種植。
這個理由要是說出去,估計王都裡的那些貴族們都要一個個笑死。
甚至他們這次剛過完年末的大慶典,冰還沒化就前往領地,就是為了趕在開春之前趕到豐饒領,進行早春的播種。
雖然名叫豐饒領,但其實一點也不富饒,除了地域寬廣,再就隻有一個常住人口隻有五百多人的小村莊,連鎮都不算,屬於王國的邊境地帶。
豐饒領東邊是有高階魔獸時常出沒非常危險的常暗之森,西邊是被詛咒寸草不生的禁忌焦土,身後是暴風海,有娜迦出沒,沒有船隻可以從那裡通行,一年當中還有一整個季度都被冰雪覆蓋,溫度低到能凍裂石頭,是實打實的苦寒之地。
唯一的優點是那裡土地肥沃,出產的糧食品質非常好。
可種糧食又能賺幾個錢?
如果不是為了養活自己領地的那些農民,奴隸,想來是不會有領主願意在自己的領地裡種植那些價格低廉的糧食的。
所以這塊領地就成了一塊沒人想要的雞肋骨,直到被他們的那個偏心眼的老侯爺塞進了少爺的手上。
為此,‘不情不願’的少爺搬走了侯爵府的半個珍寶庫,這才踏上成為一地領主的漫漫旅途。
稍微休息了一會,隊伍又開始動了起來,終於是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到了‘翠玉心臟’村莊。
低矮的茅草屋,木屋都寥寥無幾,更不用說是有平整的街道了,這裡高一塊,那裡低一塊,地麵上到處都是被凍的硬邦邦的排泄物,好在現在現在天氣還冷,不然等到氣溫上升,這裡的氣味一定會很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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