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一天的‘冥想’,連晚餐也來不及享用的昆正坐在城堡的會議廳裡聽取三位領地官員的進度彙報。
“……,與我們從王都一同來到豐饒領的平民一百二十七人,外加三百六十六人的奴隸,現在已經全部登記完畢,對於那些沒用名字的,我也依照少爺的吩咐讓馬克幫他們取了一個簡單好記的名字,對於賜予他們姓名這件事情,那些奴隸無不感恩少爺的仁慈。”
越說越激動的老泰特甚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衝著坐在主位上的昆施了一禮,似乎是在替那些得到了自己名字的奴隸感激昆一樣。
而昆隻是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對於老泰特的誇讚感到什麼特彆的驕傲。
以一般的王國貴族對於奴隸的做法來看,賜予一個低賤的奴隸名字,簡直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情,那種和牲畜一樣低賤的存在,生來唯一的價值就是為他們高貴的主人,奉獻出最後一點力氣和血肉,怎麼配和他們一樣擁有自己的姓名呢。
可見識過另一個世界,深受另一個世界文化,曆史,知識,衝擊的昆而言,這麼去做,既是一種利己的行為,也是一種本能。
王國貴族們是打心底地把奴隸看作是一種牲畜,是生來就低賤的存在的時候,所有可以把一切對其的殘忍行為,視為一種理所應當,因為在傳統貴族的認知當中,奴隸不等於人。
既然都不和我是同一物種了,我為何要心生憐憫?
昆卻做不到這樣,接受了另一個世界更先進思想的他,知道無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貴族,平民,乃至那些地位卑賤的奴隸,都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彆。
大家都是一樣的,人。
於公而言,他看不慣和他一樣的人,趴在泥土裡,成為牲畜,甚至連牲畜的地位都不如,那會讓他感覺到不適。
於私,他需要的是人,是有靈感,有熱情,有學習能力,有自我認知,活生生的人,去建設他的領地。
而這些優點,永遠也不可能出現在一位奴隸的身上。
所以他才會和那些本應該一輩子,到死那天也脫不了賤籍,以及他們所有後代都會和他們一樣悲慘的奴隸們簽訂那樣的契約,隻要儘心幫他建設領地五年,就會還給他們平民的身份。
而老泰特則是滿臉感慨地看著一臉淡然的昆。
真不愧是他家少爺,竟然隻用了這麼簡單的方式就收獲了那些賤民的忠誠,還不驕不躁,是真的長大了呢。
同樣是奴隸出身,老泰特深知昆的這看似簡單的幾招,對那些一輩子都生活在絕望裡的奴隸們擁有多麼大的吸引力。
本來那些奴隸還對昆同他們的約定將信將疑,而昆卻將所有的一切都明明白白地擺在了台麵上,甚至讓維托裡奧寫成了公告張貼在了整個村莊裡,這是在建立自己的誠信。
而賜予那些沒用自己名字的奴隸一個名字,則是在告訴所有人,他這個領主,連對那些地位卑賤的奴隸都可以這麼仁慈,更何況那些平民了。
老泰特敢保證,現在那些奴隸對昆的忠誠度,甚至還要高於昆從家族裡帶過來的那一隊護衛。
如果說,誠信和仁慈,還不足以證明他是一名優秀的領主,那昆讓自己的護衛首領,三階大戰士的道恩擔任領地的治安官,並且馬上就要著手處理常暗之森魔獸對民眾的生命威脅。
這最後的一塊拚圖,展示自己擁有足夠守護領地的力量,也就拚上了。
不隻老泰特是這麼想,道恩和維托裡奧也同樣是這麼想的。
兩人投向昆的眼神儘是佩服,他們最初對昆的一係列做法也是看不懂,甚至是認為他過於‘仁慈’了,直到他們看到那些去老萊特那裡登記後奴隸眼神中所透露出的狂熱,他們才恍然知道自己似乎有些太小瞧了這位侯爵家的次子。
繼老泰特之後,第二個進行彙報的領地治安官,道恩。
“我踏遍了常暗之森與豐饒領交接的外圍地帶,發現了不少魔獸的潛在蹤跡,更糟糕的是這個。”
道恩從懷裡掏出一根帶血的犬齒,犬齒約有一寸長,在燭光的折射下閃耀著攝人的寒芒。
“這是我在一隻被吃得隻剩骸骨的厚皮野豬身上發現的,順著血跡和糞便,我在森林更深處發現了一群中等規模的血駭狼群,目測數目不下一百頭。”
“血駭魔狼?女神在上,那不是大陸上最殘暴凶惡的幾種低階魔獸之一嗎?我記得血駭魔狼應該是獨居的魔獸才對,怎麼會成群出現呢,道恩大人,你會不會是看錯了啊?”
“看到這根犬齒上的血槽了嗎,這上麵附著了血駭魔狼會讓人流血不止的魔法,用這東西加工出的武器也會讓人血流不止,直至失血過多而亡,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在手上劃一下。”
維托裡奧目露驚恐之色,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昆笑道:
“好了道恩,你就不要再逗我們的稅收官先生了,如果你不怕以後被克扣工資的話,那請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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