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嗎?”
昆笑了。
似乎對貝緹說的那些略帶嫉妒的話,感到有些可笑。
手指輕輕在半空一劃,一道漆黑的空間裂縫隨之打開,那是昆自己開辟的隨身空間。
稀裡嘩啦,打開的空間裡掉落出許多卷起來不過一尺長的魔法卷軸,在昆的腳邊堆成一個小堆,這些卷軸大小和常見的一階魔法卷軸一樣,不過這些卷軸更顯粗糙。
與常見的用魔獸皮糅製的精美魔法卷軸不同,這些像是用剝下的樹皮製作的卷軸看起來有些粗製濫造。
但這些樹皮卷軸每一卷上都充滿了龐大的魔力與生命力,哪怕馴獸師與正常法師對魔力的運用並不相同,身為中階馴獸師貝緹還是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每一卷魔法卷軸上都充斥著足以將她輕鬆毀滅的海量魔力。
“這是?”
“這就是我和你口中那些領主的差彆啊。”
貝緹目露駭然之色,不可置信的說道:
“你把那卷丹蘇國寶的內容給記了下來,還用生命母樹的樹皮製作出了這麼多複製品?”
“沒錯,這裡的每一卷魔法卷軸都可以驅散風暴,改變天氣,這裡的卷軸足夠讓整個王國免於今年開春的那場暴雨,可惜雨災已經發生,本法師也就無能為力了。”
昆攤開雙手,一臉的無奈。
時間長河奔流不息,但這片大陸上的文明卻已經停止前進的步伐很久了。
明明永旭大陸的文明存在時間要遠比藍星那邊更久遠,而事實上,這邊的文明水平卻隻進程到藍星那邊的中世紀水準,與靈人世界更是沒得比。
按照強大程度,在他足跡遍布的三個世界,永旭大陸無疑是最強大的一個世界,但文明水準卻是最低的一個。
一來這個世界有強大外敵窺視,文明發展每三千年就被毀滅一次,從有眾神出沒的神話時代,巨龍時代,古代精靈時代,一代代被毀滅又重生,直到今天,連踏足英雄領域的存在都成了鳳毛麟角,難得一見。
另一方麵,知識與文化被法師協會,大小貴族,六神宗教集體壟斷,擅自解釋,底層民眾被愚弄,隻能渾渾噩噩渡過一生,而隻會享受守舊的上層,又根本無法指望。
種種現實因素,曆史遺留,也從根源上杜絕了文明的再次前進。
昆有理由猜測,眼下的一切,都少不了看似宣揚光明仁善的光明教會在暗中搞鬼,搞不好六大神的教團都是一丘之貉。
貴族守護舊有規則製度,法師壟斷高階知識,宗教對民眾宣揚教義。
上,中,下,三方出手,並從製度,知識,信仰,三方麵聯合扼殺一切新生思想,技術萌芽。
貴族這麼乾,是因為他們是既得利益者,自然不希望有後來者推翻他們的統治地位,法師們這麼乾,是覺得魔法本就是一種高貴的知識,就不是什麼鄉下農戶能獲取,理解的。
而教廷又為什麼這麼乾?
照理來說,教廷這個龐然大物,其成員絕大部分都是從底層吸納而來,是最應該站在底層的那一邊的,從表麵上來看,他們也確實是這麼乾的。
可仔細想想,做的最絕的也是他們。
難不成是還是為了削弱大眾的反抗思想,方便暗界魔神降臨後收割這個世界的生命與靈魂?
那昆不得不承認,對方的深遠謀劃已經達成,數萬的年的糾葛,仇恨,反抗,屠殺,終於篩選出一批優良的‘牲畜’。
明明擁有獨立的靈魂,卻被消磨掉一切天賦,逆來順受,懵懂無知。
而教廷的牧師們,還真成了什麼的牧羊人,看門狗。
舟中敵國,孤立無援啊。
“還是去種我的地吧。”
將這些糟心事統統拋之腦後,昆本就不是什麼憂國憂民的大英雄,他的願望很小,也不太樂意管那些閒事。
與藍星那邊,學有所成或是功成名就之後要回報社會,回報民眾的普世價值觀不同,永旭大陸這邊可不興這一套。
他們要求的是不能背棄神靈,不能違抗君主的命令,也不能傷害家族的利益。
而這些,在昆的眼裡,和狗屁也沒有什麼區彆。
神若愛我,我也敬神,君若愛我,我也尊君,父若愛我,我亦愛族。
可惜……
這些他們統統都做不到。
又憑什麼要求他必須做到?
沒有這樣的道理。
也是是時候解鎖手上的六角印記的第二角了。
第一角豐饒印記,給予了他‘分享’的能力,也不知道這第二角的印記,又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能力。
要是能讓酒水一瞬間就釀好,或是讓臘肉,奶酪一瞬間就熟成的能力就好了。
初級農副產品不值錢,但經過特殊發酵的上等酒水,臘肉,奶酪,卻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就算是貴族們也會趨之若鶩。
畢竟,對於貴族來說,衣食住行,可是最能直白彰顯自身區分於那些賤民的方式。
——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小眯了一會就發現自己像是灌了一整箱紅牛一樣精神抖擻,一點困意也無的江曉白,是一分一秒,度日如年般的熬到了第二天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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