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昆知曉,這種感知大概率隻不過是因為他受到了世界法則的乾擾。
什麼善惡對錯,什麼天真邪惡,植物可沒有這種說法,更何況是更加原始一些的菌類了。
拿著人類建立的道德觀,去評判一隻野獸,一棵植物,乃至一株真菌的行為。
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可笑,更虛偽,更瘋狂的事情嗎?
自然的第一法則永遠都是適者生存。
如果殺絕其它生物,能讓人類生存的更好,想來人類也不介意讓這個世界隻存在人類這一種生物。
如果非要給紫蘊太歲身上安上一種罪的話,那也絕對不是侵染了世界,奴役了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生命。
強者有罪論在這片殘酷的星空裡,可完全行不通。
而且哪怕在任何再自詡文明,所謂先進的世界裡,弱小,也是生命唯一的罪。
促使昆對紫蘊太歲下手的原因隻是因為這種奇特的生命,勾起了一位法師天生的好奇心。
以及它的存在,完全與‘豐饒’的含義相對立。
紫蘊太歲隻是有些倒黴,倒黴的遇到了豐饒的神選,豐饒的法師。
既然碰都碰到了,那自然不可能就這麼輕鬆放過。
任由對方穩穩當當晉升世界主宰,自然之神,甚至是取代了世界意誌的唯一真神。
萬一日後在星空裡再撞上了呢?
豈不是更加麻煩。
對於麻煩這種東西,昆向來秉承能躲就躲,實在躲不掉,就一定要在其萌芽時連根掐斷這麻煩的源頭。
堅決避免小麻煩變成大麻煩。
連續三次‘偶然’駐足在這顆不起眼的星球之前,足以說明許多問題。
所以昆已經決定要在這顆星球上種上一株豐饒的分枝了。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必須要足夠了解自己的對手。
尤其是不能讓紫蘊太歲反過來把豐饒母樹的分身給侵染了。
而最了解敵人的,往往隻有敵人自己。
與其慢悠悠窺探這個世界的秘密,倒不如直接問問紫蘊太歲好了。
所以昆來到了這裡,所謂的天饋寶地。
“還不出來?”
見對方在地下裝死,躲著自己,昆也愈發不客氣了起來。
繼使用淨火焚燒了地表的太歲菌核後,昆又使用起了土係魔法,要將對方從地底下給翻出來。
或許是沒有天敵,也或許是安逸了太久,讓紫蘊太歲失去了危機感。
而紫蘊太歲的弱點也非常明顯,就是在沒有寄生對象的時候,就隻是一團體積有些大的‘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