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的掃過這人的信息版麵,重點關注他的修為,元嬰中期修為!
許言心中一動,這人修為不低,而且聽他的意思還被宗門趕出來了。
那人聽到許言的問題回道:“我叫池州。”
許言點頭,從地上坐起,一把攬住池州道:“所以因為你遭遇的這些事,你就準備死了?”
池州對於他的突然動作有些本能的排斥,這人是人族,不過他本來就是來自殺的,遇到其他種族的人他也懶得動手。
而且大家都是來死的,沒必要再打一架。
“嗯,對,準備死這兒,你不也是。”
池州的語氣中滿是生無可戀,許言眸色一沉,附和道:“是,我來死的,我師父失蹤了,我腦子一熱就想死了。”
“但是,目前也隻是判斷他失蹤了啊,我死了,怎麼去找他。”
池州陰慘慘的扯起一個笑:“你後悔了?你知道為什麼冥域不管是自己不想活還是被旁人陷害,他們的最終歸宿都是這裡嗎?”
“因為一旦進入這裡,就沒有後悔藥了!”
許言輕嗯了聲,沒有就此談論,他忽然深出一口氣,說起了他和扶山子在小山上生活的日常。
說著說著,美好的回憶像化成了點點星光無形的環繞在他四周,他忽然問起池州:“你孩子多大了?男孩女孩啊?”
池州一愣,身體下意識的顫抖:“女孩,六歲了。”
許言再問:“你和你妻子怎麼認識的?”
池州緊抿著唇不做言語,垂著頭好半晌沒有說話。
“如果你妻子和孩子知道你不僅沒給他們報仇,還躲在這裡等死,她們會不會很失望?”許言再次低語了一句。
池州一瞬間抬頭看向許言,他的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囁嚅著嘴不知該說什麼。
許言瞥過視線站起來,向墨淵他們招手,讓這幾個逆子逆女們過來:
“我師弟師妹們不咋樣,我雖然對他們也有些抱怨,可是,是我招他們進入宗門,我應該擔起這個責任,就像我師父對我一樣。”
“我自知資質很差,好多事辦不成,但是我想想,死?太懦弱了!”
他又低頭直視池州的目光,眼中深沉又含著譏諷:“你覺得呢?”
池州一刹那間站起身來,身上的氣息很不穩定,他內心在天人交戰,懦弱?!他不想承認自己懦弱!
古魚一直盯著許言,所以一看見許言招手,以最快的速度就竄了過來,見到池州隱隱不穩的氣勢,唰的一下擋在了許言麵前。
雖然他才剛突破元嬰,但是因他資質的提升,也並不懼怕麵前的池州,更何況墨淵也緊隨而來了。
池州的氣勢斂去,眼眸暗沉,雙手緊握,指間微微發白。
許言上下打量他一眼,眼見這人死念大於生念,但是心中又充滿了不甘。
隻能說這人確實是個懦夫,他在逃避自己的無能。
他又加了一句:“老兄,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那些仇人知道你自願來這裡的時候,會不會午夜夢回都能笑醒,不損一絲一毫就讓你自願死了。”
“按說以你的修為,拚死就算死在宗門,也能帶上幾人!”許言的語氣中似乎有些惋惜。
池州抬頭怔怔的望向他。
許言接著道:“我們師兄弟幾人不打算死了。”
“我們宗門雖然挺垃圾的,但是我們要從這裡出去,也不是沒有辦法,老兄就此彆過。”
說著他拱手一禮,帶著其他人沿著那條兩邊布滿骷髏的路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