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海海內,黑色的海麵正掀起滔天的浪花。
海嘯之勢尤為恐怖。
許言三人背對看不見儘頭的骷髏牆,骷髏牆上的骷髏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正好和動蕩的海麵奏成了一曲彆樣的樂章。
古魚回頭看著道:“冥皇他們沒有追過來。”
玉麵癱在地上,舒展著四肢,感受著身體的成長,語氣既有些興奮又有些擔憂:“我好像又要長個了!”
許言目視前方,誰也沒有理,他眉頭緊鎖,看著係統上的地圖並沒有出現變化。
說明他們此刻也隻是在骷髏海中,並沒有進入冥域禁地。
他呼出一口氣,又調出了江棲的信息版麵,他忽然問了一句:“江棲背叛宗門了?”
話鋒一轉又自嘲道:“可以理解,畢竟他確實是冥域的一員,為了自己的祖地何錯之有。”
“就算他沒有背叛宗門,隻要冥皇能無害的助他修煉,我也沒有理由乾涉他為冥域奉獻。”
看著麵前已經高達百丈的海浪,許言握了握手中的蒲扇,心道:自己一直以來似乎想的有錯,如果各域之主能為師弟師妹們真正提升修為,悉心栽培他們,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去乾涉。
我去乾涉,倒像是我真成了這滅仙者!
如今自己生出的對江棲的怒氣倒顯得莫名其妙。
許言扭頭對古魚道:“老五,你要回到海帝身邊嗎?他隻要能無害的提升你的修為,未嘗不可。”
古魚在許言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正在絞儘腦汁想著怎麼幫四師兄辯解,猛的一聽許言讓他回去。
古魚忙道:“大師兄,我不回去,你好不容易把我救出來,我為什麼要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跟著你,為什麼讓我回去?”他聽著許言那種略微失望的語氣,顯得有些著急。
又想起江棲的事情,他又給江棲辯解:“大師兄,四師兄肯定是騙人的,他怎麼可能和我們劃清界限呢。我們是一家人啊。”
許言側目看著古魚急的抓耳撓腮,他看著江棲的宗門歸屬值並未變動,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古魚的肩膀寬慰他:“好了,不回去就不回去吧。”
玉麵躺在地上,歪著頭看向許言依然緊鎖的眉,他忽然脫口而出:“踏上仙路,衝擊仙門如若不成會死的。”
“若是我自願的,那倒也罷了,可是若是人逼我,你讓我們一起活著不好嗎?”
說完玉麵就捂上嘴,表情奇怪,自己怎麼腦子和嘴也不受控製,這一定是長的太快的弊端。
但是聽他一言的許言,頓時心中的那一股輕微的怒氣消散了。
對啊,自己本來就是怕他們涉入死境而已,玉麵能僥幸活下來,江棲他們未必能。
許言輕輕呢喃了句:“我需要去告訴他們這其中的危險性,還要防著五域之主不擇手段的逼迫他們,如果他們自願,我自然也要放手。”
他麵上又恢複了那輕快的樣子,倒是和此刻麵前惡劣的環境不相適應了。
拿出一套大一點的衣服給玉麵,他看著係統地圖上的箭頭直指麵前的黑海。
手中蒲扇一鬆,他跨上去,丟下一句話:“我上去看看,一會兒就回。”
——
骷髏海上方,許言向下俯瞰,隻見動蕩的海麵上,隱隱有七個銀白的光點在閃爍。
因為他距離海麵較遠,隻能看見是個光點,但是具體是什麼東西倒是難以看清。
許言禦器向第一個最亮也最近的光點飛去,千米之距時,他看著那巨浪從海底起,露出其中發光的足有半間屋舍大小的骷髏頭。
腦中係統地圖上的箭頭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