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行動的目標非常明確——營救出方書宴!因此,當成功將方書宴安全帶離之後,陳亦辰手下的人便毫不猶豫地迅速撤離了現場。有幾個為了給二隊帶走方書宴爭取時間,在地下室入口處承擔了大量的傷害,受了挺嚴重的傷,除此之外,並沒有造成人員死亡。
這算是很好的結果了,畢竟這些人都是陳亦辰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培養的,自是不願第一次出任務就折進去了的。
至於對方為什麼不使用熱武器,這其實是陳老爺子的命令。陳老爺子查了方書宴的人際關係,知道如果有一天有人來救他,那隻能是自己的孫子。而陳亦辰是他唯一的孫子,陳老爺子雖然不希望方書宴接近陳亦辰,但如果那一天真的來了,他還是怕他手下的人不知輕重的傷了自己的孫子,這便是守在這裡的人沒有用槍支之類的熱武器的原因。要不然陳亦辰的這次行動也就沒那麼順利了。
……
醫院中,陳亦辰再一次被隔絕在手術室的門外,猶如被一道無法跨越的高牆阻攔。差不多兩個月前,方書宴也是如此命懸一線地在裡麵接受搶救,陳亦辰也是這般焦灼地等在門外,隻是上一次心中還懷有對他的埋怨,而此刻卻隻剩下滿滿的心疼與自責。
手術室裡,方書宴的心臟驟停了兩次,各種儀器的尖銳警報聲如利劍般刺破著這個手術室,每一個醫護人員的神經都如拉緊的弓弦般緊繃,但他們必須強逼自己冷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搶救工作。
好在,經過醫護人員的不懈努力,方書宴終於被他們從鬼門關裡硬生生地拉了回來。雖然他依舊虛弱得如狂風中的幼苗,但起碼生命之火暫時保住了。
這場手術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漫長如幾個世紀。當楚白趕到時,方書宴恰好被推出了手術室。
見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陳亦辰和楚白如離弦之箭般立刻上前;陳亦辰緊緊盯著昏迷中的方書宴,見到他的胸膛仍有微弱的起伏,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楚白這邊,則是緊緊拉住醫生,詢問著手術的詳細情況,陳亦辰見狀,也趕忙湊了過來。
不久之後,方書宴被送入了重症監護室,陳亦辰也眼巴巴的跟了過來,但被護士攔在了門外。
方書宴遍體鱗傷,傷痕累累,新傷疊著舊傷,大傷蓋著小傷,有些傷口甚至已經化膿潰爛,觸目驚心。傷口發炎導致高燒不退,始終難以降下來。由於被囚禁時,那些人常常餓到他胃疼才給他一些乾硬的食物,他的胃也因此出現了部分潰爛。退燒藥對他胃部的刺激太大,醫生不敢給他打強效的退燒藥,隻能通過物理降溫的方式緩慢控製。
陳亦辰在門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又無可奈何。護士見他如此擔心,便帶他去消毒,穿好防護服後,陳亦辰跟著護士走進了病房。
病床上,方書宴瘦削的身體仿佛被病床吞噬,身上插滿了大大小小的管子。陳亦辰恍惚間仿佛看到了兩個月前的方書宴,也是這樣毫無知覺地躺在床上。他沒想到,自己將人帶走後,竟又以這樣的慘狀回到了這裡。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陳亦辰的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他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陳亦辰腦海裡回蕩著之前醫生跟他們說的話,當時醫生說:“病人身上的傷口太多了,有些還嚴重潰爛,我們已經儘力處理了。但病人的體溫有些反複,本來是可以直接用退燒藥的,但是我們檢查到病人的胃部情況並不樂觀,所以我們建議暫時不使用退燒藥給病人降溫。還有,病人是不是有心臟病史?他的心臟已經驟停了兩次,險些救不回來。現在情況雖然暫時穩定了,但還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幾天。畢竟他身上的傷口實在太嚴重了,如果再次感染,高熱不退的情況下隻能給他打強效退燒藥,就是到時候他那個胃啊,就有得遭罪了。”
看著近在眼前的人,陳亦辰碰都不敢碰,生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會給方書宴帶來不必要的傷害,隻能這麼默默的坐在一旁看著,時間一到,護士便來通知他該出去了。
縱使不舍,陳亦辰也不得不聽從護士的安排,隻是心裡無比期待下一次可以進去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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