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盛修遠鬆開那隻鉗製住他脖子的手,失去支撐的方書宴軟著身體,像一片凋零的花瓣一樣向後倒去。
盛修遠見方書宴暈了過去,心中頓時一陣慌亂。
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臂,迅速將方書宴攬入懷中,然後小心翼翼地將他抱到床上。
他輕輕地拍打方書宴的臉頰,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但方書宴卻毫無反應。
盛修遠的眉頭緊緊皺起,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指,試探性地觸摸了一下方書宴的額頭。
入手的觸感讓他心中一驚——方書宴的額頭滾燙得嚇人!
盛修遠低聲咒罵一句,聲音中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焦慮和自責。
他立刻彎下腰,再次將方書宴緊緊抱在懷裡,腳步匆匆地向樓下走去。
傭人們驚訝地望著盛修遠抱著方書宴走出彆墅,然後看著他們上了車。
車子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沒過多久,車子就抵達了陸其雲的私人醫院樓下。
盛修遠心急如焚地下了車,他一邊快步走向醫院大門,一邊急忙打電話叫來醫生。
很快,方書宴被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放在病床上,然後被快速推進了醫院裡。
盛修遠緊跟其後,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方書宴蒼白的臉上,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關切。
生經過詳細地檢查後,對方書宴的身體狀況做出了判斷:“目前來看,隻是有點高燒而已,並無其他大礙。隻要等燒退了,人自然也就蘇醒過來了。”
盛修遠這才鬆了口氣,坐在床邊默默地看著方書宴。
當涉及到方書宴頸部出現的淤青時,醫生們似乎並不願意卷入富家子弟之間的糾紛當中,隻能選擇視而不見。
他想起剛剛方書宴喊的那句“陳亦辰”,心中不禁燃起一股嫉妒之火。
他緊緊握起拳頭,暗自下定決心:“你彆妄想再回到他的身邊!我絕不會將你拱手相讓”伴隨著這句話從口中輕輕吐出,盛修遠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堅毅與決絕。
然而方書宴對於盛修遠的威脅一無所知。
……
聽到盛修遠來了自己的醫院,陸其雲不敢怠慢,立刻放下手頭工作,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方書宴的病房門外。
他輕輕地推開門,但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壓低嗓音說道:
“表哥!竟然真的是你啊!你怎麼會突然來到醫院呢?”
盛修遠見有人進來,便微微轉過身來,看到來人是陸其雲,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很自然地向他打了個招呼。
然後,他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方書宴,發現人還沒有醒來,藥水也還剩下大半瓶。
於是,他輕輕地替方書宴掖好被子,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出了病房。
盛修遠順手關好病房的門,和陸其雲一同走向陸其雲的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後,盛修遠還特意將房門關好,確認四周無人之後,才開口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陸其雲一臉茫然地回答道:
“這家醫院可是我和我哥哥一起創辦的,隻要有風吹草動,自然會有人第一時間通知我。”
“更何況這次來的人是你呢,表哥。”
“除了你和告知你這件事的人,還有其他人知道我在這兒嗎?”
盛修遠還不想暴露行蹤,過來得太急,竟然忘記做偽裝了!
他一邊皺著眉頭思考著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一邊暗暗責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表哥你怎麼了?是不方便讓彆人知道你在這裡嗎?”
“放心吧,就隻有我和我的助理知道哦,他也是幫我去拿資料的時候偶然間看到你,覺得你有些眼熟,然後跟我講了一下,我才過來找你的呢。”陸其雲貼心地解釋道。
陸其雲將自己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醫學事業當中,所以並沒有那些商人那麼多的心眼兒;
但好歹他也是出身於大家族,他的哥哥更是現在陸家的掌權者,因此對於像他們這種位高權重的人喜歡隱藏自己的行蹤一事,他心裡還是很清楚的。
“那……你的助理又是怎麼知道是我的?”盛修遠仍然不太放心,繼續追問道。
“他呀,其實也就是偶然間從我這裡看到過你的照片,這才得知原來你就是我表哥啊!嘿嘿嘿……不過表哥你大可放心哈,他呢,可以說是我親手帶出來的,絕對信得過喲!”
陸其雲慌忙解釋道,並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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