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經病啊?”
少女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烏亮的眼眸是盯著他的,雖然眼光中滿是不可思議,可眸中的光芒明慧而敏麗,讓少年人欣喜欲狂。
在這眼光之下,他覺得自己瞬時通透透明,從頭到腳,乾淨澄明,像被淨化過一般,再無半點雜質,也沒有任何齷齪不安。
他覺得自己像是陡然間飄在了天空。天空湛藍,白雲微風。他躺在了雲上,任憑微風吹動,不管南北西東。
天長日久,萬事變遷。
唯她的眸光不變。
他覺得自己又從天空上飄落於湖水之中,隨著水波輕聲蕩漾。他看到天空在湖水中的倒影,看著遊魚成群結隊。
他覺得湖水把自己送到了沙灘之上,沙礫細軟,他躺在沙灘上,雙腳蕩入湖中,身下全是細軟的沙子。
他覺著自己隨著沙子流動,沙子將他送到了岸邊的桃花源,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滿地花瓣,滿地心香。
林間有小鹿,篤篤行來,撞在心頭,亂撞。
“竟然真是個傻子。”少女搖頭歎氣。因為長達數十秒的時間,麵前這少年人就如同泥塑木雕,一直在盯著她看,一動不動。
“你們、你們還愣著乾什麼!上啊!”
地上,捂著胸前傷口的楊路,氣急敗壞地向手下們喊道。他的手下們如夢初醒,揮舞著各類武器衝了上來。可是,他們才剛剛邁動一步,瞬間就倒了一地,每個人的身上,都插滿了數十枝的枚花針。
坐倒在地上的楊路也得到了同樣待遇。
梅花針上是塗有麻藥的,藥效極為霸道。因此,加上之前被射到腿的那一個,五名原來還勢洶洶的的襲擊者,瞬時變成了在地上動一動也很艱難的大刺蝟。
“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手段,看來是我多事了。”少女挺意外。金言的這一手,讓她刮目相看。
“我叫金言,黃金的金。雷江市來的。來查事。你”他說。
這是第二次相問了,少女實在不好意思再回絕,隻得點頭:“白家,白芷。”
“白紙?”金言頗為意外,這樣美的一個女孩兒,竟然起了個這樣的名字,不過還是一臉的讚歎,“好名字,好名字,人們常說,一張白紙上才能畫出世間上最美的圖畫,叔叔阿姨真是獨具匠心,給你起了”
“不是紙筆的紙,是香草名的白芷。”少女糾正。
“好名字,好名字。蒼梧來怨慕,白芷動芳馨。叔叔阿姨真是獨具匠心,給你起了”
金言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少女白芷無情地打斷了話,“打住,跟你不熟,我父母,什麼叔叔阿姨的稱呼,不是你應該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