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快瘋了。
語蓮纏在他腳上的根須,一直不停地吸取著他的異能力。剛開始吸取得多,近乎將所有的異能力都吸取乾淨,後來是剛恢複一些,就吸取一些。
他根本無力掙脫這根須,他實力還在時已經掙脫不了,現在就更加掙脫不了。
確如語蓮所言,他可以在這片荷山荷林裡自由行走,就是要拖著這條根須。
他可以自在地修煉,生活,為他自己建造居舍和生活設施。語蓮也沒有奪走他的一切物品,包括覺厲針,包括破虜刀和遊邪棍。
除了覺厲針外,其它的東西語蓮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而覺厲針,他也並不想占有,因為他還記得,記憶中那個白衣少女,與淩帝一起,騎乘著五彩靈鷳遠方,遨遊於天際的神仙畫麵。
他不拿走覺厲針,是對於淩帝和纓雪最基本的尊重。
當然,作為聊天內容之一,覺厲針的來曆,是要被提起的。
他想跟金言聊天,因為他好久都沒有跟人好好地聊過天了。
“你是說,你最初是見到了針盒上的異樣光芒,才發現了藏在廢品堆裡的覺厲針?”語蓮覺得非常不可思議,“這樣的寶貝,怎麼就可能流落在廢品之中?而當它蒙塵的時候,彆人都發現不了,憑什麼就你發現得了?”
“你硬要說緣份,那就算是緣份吧。”金言說。
語蓮想跟他聊天,那就聊吧。覺厲針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但這秘密在語蓮麵前根本就不算秘密,所以也不藏著什麼,儘情地聊。聊著聊著,他就發現,何止是語蓮,他自己本身,也是需要跟人毫無顧忌地一吐心扉的。
哪怕對麵的,並不是個人。
語蓮願意跟他聊天,但不勉強聊太長時間,基本上每天聊上一段便散了。每天他給金言帶來一包蓮子,幾粒下肚,就已經管飽。不止管飽,而且在異能力的增長方麵,確實有奇效。
除此之外,金言願意在山洞裡修洞,願意找些枯木製作床櫃桌椅,願意收集乾草編織作鋪蓋,願意到遠些的清水裡捕魚,他一概都不乾涉。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
幾天過去了,十幾天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幾個月過去了
語蓮樂在其中,金言自己也好像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他擔憂著中隊的情況,擔憂著白芷的現狀。他覺得,不管是大隊,還是中隊的人,還是金水集團的人,都會認為自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