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兒,他們,他們是衝著我來的。”翁雲登向寧紫珊說道,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她身後,“他說,他是受我父親所托,要把我帶回去的。”
“金隊長,你是個成年人,雲登他也是個成年人。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場和主張。”寧紫珊麵色恬然,“他既然已經選擇加入了我們蝶靈組織,那就是我們蝶靈組織的人。你們無權對他做什麼,包括帶他走。”
“就是!”翁雲登說,“我父親都無法讓我回心轉意,你們這兩個毫不相乾的人,又關你們什麼事!”
“翁雲登,身受你父親和天庭組織多年教誨,你就是如此是非不分?”金言微惱,勸說道,“你說你是成年人,既是成年人,難道連基本的正邪對錯都分不清嗎?蝶靈的妖女以色相誘,然後你色令智昏成為墮落者,難道這就是你所希望的人生?”
“正邪對錯?”翁雲登冷笑,“金隊長,你告訴我什麼是正邪對錯?當日鐵拳組織發布的對總隊人事組織部部長章印虎的審判視頻,想必你也看過了吧。那樣的一個品行惡劣,違法亂紀的人,行賄受賄、強暴女子、貪汙浮白的人,竟然能夠身居高位,屢屢升遷,而沒有受到天庭組織的任何紀律以及東華國律法處分。是組織真的不知道他的劣行嗎?是他沒有違犯東華國國法嗎?當然不是!就是因為他在上層、在下層都打好了關係,疏通了人脈,以致於那麼多年,沒人動他。如果不是因為鐵拳組織,隻怕這種惡心的家夥,還在他的位置上頤指氣使,說不定還會繼續升官!”
“金隊長,你說我成為墮落者是色令智昏,我卻覺得這是我人生所做出的最為明智的選擇!我的驕傲、我的榮譽決定了,我不能與像章印虎這樣的王八蛋們為伍!哪怕我的父親,是在組織中德高望重的學者和教授!”
翁雲登越說越激動。
“說的好。”寧紫珊拍手為他的演講叫好,“我們蝶靈組織,原先並無立場,但是後來眼見天庭組織墮落浮白,也總想著為廣大被欺壓的百姓們做點事情,就毅然加入了同盟。人生在世,當燦若繁花,豈能一直生活在汙泥之中?”
白芷的臉色非常難看。她已經屢次示意金言要動手了。
但是金言這家夥有個特點,在動手之前,必定要把自己拉高到道德的製高點上。
所以,麵對翁、寧二人的話,他開始穩穩地駁斥了:“兩位,我想你們首先有一點最不可理喻的誤區。你們覺得天庭組織應該是至善正正的,完美無缺的,組織裡的人都應該是奉公守法的,樂享清貧的,不該享受的。”
“當然,難道不應該?畢竟是維持異能者世界秩序的執法者。”翁雲登訝然道。
“不應該。他們確實應該比普通的異能者更有紀律,更遵守律法。但是,世界上沒有完美的國家,也沒有完美的組織,沒有完美的個人。不管是國家、組織、個人,都是有缺點的,有缺陷的,有不足的。天道有缺,萬物如此。我們追求完美完善,但也應該知道,那隻是空想而已。”金言說道。
“天庭組織確實有缺點,架構太大,人浮於事,權力鬥爭,有些上位者貪汙浮白,勾結外敵等。但是我們要想到,在這個異能力出現才十來年的狂飆突進的時代,這個世界的變化是多麼的大啊。在這樣劇烈的變化之中,掌握著權力和資源的人,能夠繼續守住本心,奉公守法,本身就是一件很難的事,出現錯誤不足為奇。但是,這些錯誤是不是就是不可以改正的,天庭組織是不是就這樣要被打倒的?一個人生了病,難道必須就是絕症嗎?一個人犯了錯,難道就必須是死罪嗎?能不能有一個治病的機會?能不能有一個改正的機會?”
“我們做為它的一份子,或者曾經的一分子,有沒有為它的正本清源出過力,出過一份力?有沒有建言獻策過?有沒有奔走呼告過?有沒有與不良、不法的勢力硬剛過?如果這些都沒有做過,那你有什麼資格說出剛剛的那些話!沒有做出絲毫努力,看不到光明的麵,隻看到了黑暗的點,就毅然拋棄而去,投向敵對勢力,這難道就是你所理想中的明智?”
金言的一番話,頓時把翁雲登說得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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