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用過飯後,金言與梁小懷二人改頭換麵,換上了當地百姓的衣服,步行前往海蟹城。那裡離北角鎮隻有五裡路遠。北角鎮百姓到城裡賣魚,基本上都是推車挑擔或是走路去的。
路上,金言努力地學習著當地人的口音。雖然穿越異界,語言莫名地相通,但是口音還是有所區彆。時空交錯,就好比雖然現代的東華人能聽懂古東華語,但口音上還是有所區彆。
路上,他們也見到過一隊軍士,拖著兩名東華國異能者的屍體經過。那兩人金言並不相識,所以並未出手。
海蟹城情況未明,他還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
兩地之間距離果然很近,沒半個小時的功夫就到了。這還是金言照顧梁小懷一個普通人腳力的情況下。如果讓他自己走,一枝煙的時間足矣。
這海蟹城其實就是個縣城規模的地方,沒有城牆,但是象征性地設了幾個大門。他們從北而來,正從北城門進入。在入城之前,就聽出城的路人提起,在城東南側有來自異界的人,十分強悍,已經擊敗了侯如征將軍的軍隊,占據了一片地方。
從路人的描述中,金言判斷出那些異界來者並不是白芷等。因為服飾武器都不統一,倒有些像“正義同盟”的。如果他們牽製住了侯如征的主力,而且白芷等無事,那就好辦了,自己還是先行找到異界出口,讓心裡有底才好。
梁小懷通過自己當地人的身份到處打聽,也沒打聽到類似白芷小隊的人的下落。這讓金言暫時放下了心。他緩緩地告訴梁小懷,自己想先找到一個有三塊疊起的巨石的地方。
梁小懷來海蟹城的次數其實不多,他的生活圈子基本上都囿於北角鎮一帶。海蟹城位於島的南端海濱,整座島海岸線上到處都是各類岩礁巨石,島內中心處的山上也有巨石無數,因此也不明所在。
因此聽到問話,一臉蒙然。
“你這本地人也不知道啊?”金言極為失望,要知道在東州市,疊石公園可算是一處頗有名氣的瀏覽地。
“我不知道,不過我想可能有人會知道。”梁小懷說,“就在這海蟹鎮東頭大街上有一位遊道人,他平時給人算命算得極準。有什麼三災六難,紅白喜事,都給算得大體不差。大家都說,他能知過去未來事。你去找他問事,準沒錯。”
“那好,我們趕緊。”
在梁小懷的帶領下,金言往海蟹城東部一帶找了過去。
按梁小懷所說,遊道人住在海蟹城最繁華的大街上,就雷打不動地在家門口擺了一個算命攤,這時候正是出攤的時間。
金言找到一看,那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兒,穿一身仿佛修道者衣袍,看上去倒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
因為情況複雜,他不著急先上去盤道。在旁安靜看了一會兒,隻見周圍的鎮民來找這遊道人算命,三言兩語間,他就能把事情給算出來,不說分毫不差吧,至少大概無誤。所以,他的攤子前總是大排長龍,來算命的人絡繹不絕。
金言一直看著,從那遊道人的言語中,倒也學了不少。他發覺,其實這遊道人並不是神仙,也不是那種真的能掐會算的那種,隻不過這人特彆聰明,往往從來算命的人的話語中,得到了那些人所希望聽到的答案,再通過模糊兩可的回答期間揣測對方的神態,最終說出的答案,正是算命者認為極對的答案。
“不過如此。”金言看出了其中的奧妙,已無再看下去的必要,便不自覺地歎了口氣,轉身就走。
“慢著,你彆走!”遊道人聽了那句“不過如此”的話,惱怒起來,一把拽著他,“你來說說,我的算命之術,怎麼就不過如此了?說不清楚,不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