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趁著夜色離開了大富豪俱樂部的停車場。走之前他抹去了一切與自己相關的痕跡。
孫飛自裁,說明他心中或者一直帶有愧疚之心吧。如果像陳東道一樣,做了惡事仍肆無忌憚的人,是不會有糾葛與痛苦的。
這份愧疚之心,終於成了終結其生命的引火索。
又或者,他早有此意,隻是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
金言的到來,那些痛入骨髓的話,幫助他下定了決心。
回到了金水集團分部的住處,金言感覺還需要喝酒,又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喝了三瓶高度酒,一直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下午他是被王海搖醒的。
“老大,出事了,孫大隊長死了!”王二胖急切地說。
孫飛同樣是教導過他的。他比金言與孫飛關係更密切,訓練營畢業後就在孫飛手底下乾活。
“哦。知道了。”金言說。
“你已經知道了?”王海說,“你一直在醉酒睡覺,你怎麼知道的?哦,是了,你的消息來源一直比我多。”
“人死已矣,死了也好,就免除了要麵對一些事情時的難堪。”金言感慨地說,“要不然,真的不知道他要怎樣麵對。”
“麵對什麼?”王海摸不著頭腦。
“很快你就知道了。”金言從床上跳起來,去洗漱,“二胖,收拾一下,我們去白崖市拜訪一下白家主,順便接白芷回去。”
“哦,好的。”王海趕緊行動,“楊家那邊要不要去一趟,順便去見見雪馨?”
“我是沒空的了,你要去就自己去吧。”金言說,“昨天喝悶酒喝多了,現在還頭痛。見了也不知道說什麼。不要說錯話才好。”
正要出門,沒想到口口聲聲說著不去見的楊家父女卻找上門來。劉黑達接待著他們,又打電話來讓金言過去。沒辦法,金言隻得和王滿趕緊收拾了一下,在客廳裡見客。
“楊總,你們怎麼來了?”金言笑著向楊東明說,“一段時間沒見,楊總您又福態了。”
“你這是說我又胖了。”楊東明把臉故意一板。
“不敢不敢。”金言笑道。
“我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楊雪馨現在一身的執法士勁裝,英姿颯爽得絲毫沒有原來大小姐的風貌,“還是白芷回到了白家,在白家給我打了個電話才知道。”
白芷這丫頭,心裡怎麼藏不住話呢。不過,就算白芷不說,以楊家的能耐,雷江市地麵上發生的事,哪一件能瞞過他們去?
“本來不想打擾的。”楊東明笑道,“我知道,金總、金監委回來,如果不聲張的話,肯定是有不聲張的理由。不過,我這確實有些事情,需要麵談一下。所以呢,就厚著臉皮找上門來了。”
“楊總您有事儘管說。”金言趕緊說道,“您這樣說話,那是在罵我。是我這個做晚輩的不對,沒有登門拜訪,該打。該打。”
楊東明擺擺手笑笑,示意這茬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