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頓時頗感頭痛。
“以你現在傷後實力,隻怕連個小嘍羅都打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就權宜之計嘛。”他說道,“這樣吧,我答應你,在你實力恢複了之後,你想什麼說就怎麼說,什麼血隱朱雀使紅衣宋明珠的,一天對外說一萬遍都沒關係。可是在現在,還是低調點吧。你也不想後麵的北行之旅遇到彆的麻煩不是?”
宋明珠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雖然不太高興,還是默認了。
稍頃,梁銳發現,一車又一車的大巴車不斷駛入金水集團總部停車場。車上下來一隊又一隊身穿青衣的少年人。他們在帶隊護衛們的帶領下,排著整齊的隊伍安靜地等在每一輛大巴車旁邊。
他們的總數,不下數百至近千人。
“那些孩子,是做什麼的?”他問。
“哦,是木華堂的孤兒們。有的是異能者,有的是普通人。”金言說道,“把他們帶過來,讓他們接受接受教育。”
梁銳白了他一眼,都這時候了,你還有這心思。
“副總隊長,我再次向總隊報告了情況。”用手機打完電的張東橫氣憤地說是,“那邊的接線員竟然說的還是那一套,在總部沒有新的命令下來之後,不得擅自調動任何組織的力量。”
“等到新的命令下達,至少要總部那邊的領導們上班了吧。”梁銳笑道,“那至少要八點半以後了。”
“現場維持秩序的是新興街小隊。”張東橫說道,“是我強行把他們叫來的。回頭因為這事,少不得挨頓罵。”
“沒事,到時我幫你說話。”梁銳說道。
進行了簡單外傷處置後的金言,休憩了一會兒,將近枯竭的異能力和體力得到了一定的補充。接待完梁銳等人,又安穩好宋明珠的他,這才有時間來到集團戰死者的屍體之前。
這時候,醫護人員已經基本將金水集團戰死者屍體清理乾淨,縫合並包括了傷口,洗去了血汙,換上了新衣。
金言的目光一一掠過這些人的麵容。他們中有的是曾在軍伍服役的戰士,有的是從市麵招募的遊俠,有的是木華堂自己培養的孤兒異能者直至他的目光凝聚在一個人的身體上時,他久久沉默。
這是一個與眾不同的死者,一個少年。其他人的身體都被橫放在地上。而他的身體則是安放在輪椅之上。他的雙腿細如柴棒,筋肉枯乾。
輪椅邊上,還有一雙沉鐵拐杖。
謝小六。
那個曾經在東華國青年異能者大賽上驚鴻一現的殘疾少年,戰死在了昨夜的戰事之中。
他的胸骨被敵人砸得深陷進去,血肉碎裂。即使進行了包紮處理,即使換了新衣,仍不斷地有血和碎肉滲露出來。
可他十六七歲,還顯得稚嫩的臉上,沒有痛苦,仿佛還帶著欣慰的笑容。
據同伴說,當時的他為了幫助同伴們逃離“菊隱”組織的幾名五級、六級的武士的攻擊,自己全力爆發,以毒霧將對方這些強者給毒得感官失靈。
雖然他隨後就被這些憤怒的武士擊殺,可是戰力大失的這些武士,很快就被金水集團們的護衛格殺。
或者是這一生孤苦的少年覺得死得其所吧,所以死前才帶著這樣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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